沉默再一次的在空气之中蔓延了数秒,西门吹雪的回答才在黑暗之中响起:“我。”
“那杀人的是你还是剑?”
“我,亦是剑。”
“不,你错了。剑只是你手中的利器,它不会杀人不懂杀人,除非握着它的人想要杀。”人,永远不能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被其他东西控制,那样便失去了自我。
“……是我想杀?”
“是的,剑它听从的是你的意志。”
“你想说我错了?”
“不,你没错,只是诚于剑后,你可以继续让剑诚于你。西门吹雪是一把剑,剑,却是西门吹雪的。”诚于剑然后控制它,凌驾于剑之上的是你的意志,这就是他唐景云的剑道。
这一次,西门吹雪没有再说下去,寂静,围绕着黑暗中行走的两人,一声声轻微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回响,似一次次的在质问着自己的心,何对何错。
空旷的走廊,拐过了一条接着另一条,绵长的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初来乍到的两人,谁都不知道前路在何方,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至于唐景云,他早就放弃了去辨别方向而把寻找出路的事情全权交给了西门吹雪。
但正如陆小凤说的,西门吹雪也是人,人,总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像是现在,西门吹雪并没有找着真正的出路,或许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出路,而是处处都和这里一般,早被黄沙岩石堵住了出口。
“……”看着西门吹雪朝着被堵塞的出口挥剑,唐景云抿了抿干涩的唇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在这种事情,开口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只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斗早就掏空了两人七八分的力,要不然两人也不会反应迟钝到躲不开这黄沙的突然袭击。所以,在西门吹雪挥了不知道多少次剑后,西门吹雪的面色苍白到在漆黑之中都仿佛看的清晰的地步。
拉住了西门吹雪想要继续挥剑的手,唐景云有些强横的把人拉着坐下。“西门吹雪,你不是神,别把自己看的太万能,偶尔休息一下没人会笑话你。”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仅仅只是瞥了唐景云一眼,那双黑如寒星的眸子在此刻愈发幽暗了起来,但是没有恐惧,仿若真正的置生死于度外,只是那张脸,惨白惨白的毫无血色。
相比起西门吹雪的苍白,唐景云这个伤患却奇迹般的脸色红润气血很足,甚至,内力也依旧澎湃。
连接的双手,两人的体温相互交汇、融合,西门吹雪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人的内力就是这样的,暖洋洋的,如冬日喝下一杯暖酒,从四肢百骸内流窜着,逐渐消融体内刺骨的冰冷,也逐渐的,让自己从无力中摆脱,被掏空的气海被填满,就仿若瞬间从生到死,感觉微妙而复杂。
这是西门吹雪的第一次,却也是唐景云的第一次。在唐景云看来,除了特别之人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值得他浪费内力去救,而对他而言特别的人,却是还没有给他传送内力的机会,但没想到会因为一场意外,让对他而言除了麻烦别无其他的西门吹雪成了第一人,这不得不说是世事无常。
传送内力持续了一刻钟,直到西门吹雪的脸色恢复了些唐景云才收掌。“你先休息一下吧,来的时候我看见不远处似乎有滴水,我去接点水。”才说完,唐景云就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下补上了一句,“算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西门吹雪对唐景云前后有些矛盾的话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沉默的站了起来,无言的望着唐景云,等唐景云朝着回头路走去时并肩而行。
看着眼前三条长得十分相像的通道,唐景云摸着后脑勺干瞪眼,奇怪了,他记得那个地方明明就是朝着这边走的啊,而且并不是很远,可为何他们走了那么久还是没看见?
“呃……”瞪来瞪去,瞪到了眼酸还是看不见自己记忆中的地方,唐景云无奈只能转身求救,“西门吹雪,你知道我说的地方吗?”
西门吹雪淡淡扫了唐景云一眼,转身朝着另一条路走去,淡淡的声音响起,似乎因为这黑暗而阻断了些许的冰冷。“过来。”
“嗯。”点点头迅速跟上,脚上再次崩裂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唐景云却毫不在意的继续跟着西门吹雪。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西门吹雪的速度缓慢了许多,累了?
嘛,不管累不累,呆在这个看着毫无出路的地方,想要活久一点就必然需要水,所以,无论如何他们必须先找到那个地方。
事实证明西门吹雪带路要比他自己找路靠谱许多,才走了不到刚刚三分之一的时间,他就看见了那个地方,一滴一滴水滴的缓慢,却是被困的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唔……”低吟着左看看右看看,唐景寻找着周围可以接水的东西,终于,在搜索到第八遍的时候,在一些碎石堆里找到了一个石瓢一般的东西,直接用衣袍把东西使劲擦了几遍后,唐景云就把它放置在水滴正下方接水了。
大功告成,按照西门吹雪和他的身体素质,有了水大概可以撑个七八天的。只是,这毕竟只能救急,最终的解决办法还是要寻到出路啊。
唐景云抬眸,默默望着滴水的地方,有水源的地方一般而言应该是个希望,只是……“西门吹雪,你说,如果一剑劈过去的话,等待我们的是希望呢还是被黄沙活埋的命运?”
西门吹雪那身白衣早就有了污迹,只是那身体依旧挺拔而立,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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