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宽见到这粉嫩的棒棒糖不禁愣住,转过头去这才看清了那棒棒糖的主人。
不知在什么时候,一个少年已然坐在了他的身旁。少年身材瘦削,皮肤十分白皙,五官相貌也格外清秀,若不是其脖颈之上有着喉结,很容易第一眼看上去便错认成是女孩子,一双水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呃谢谢。”不知怎么,高大宽有些鬼使神差地接过少年所递过来的糖果,接过之后只觉得心中怪异,不过事到如此也没有还回去的道理,只得把糖放入了口中。
甜腻的味道充斥口腔,形成甘甜涎水流进喉咙,高大宽觉得精神为之好转了不少,太阳穴两侧的疼痛也减轻了虚弱。
高大宽向着蓝眼少年感激地一笑,蓝眼少年也充满善意地回笑着。
“大叔好像并非是这里的人?”蓝眼少年问道,随后从一旁的口袋中取出一个装着咖啡的纸杯给高大宽递了过来,高大宽拿了蓝眼少年的糖果本就害羞异常,见少年还要给自己东西急忙感谢回绝。蓝眼少年也并未坚持,从衬衫口袋中取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灰白色的固体颗粒皆数地倒入咖啡中,轻晃纸杯将其搅拌均匀后轻啜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今天的确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嗯办些事情,你又是怎么察觉到的?”处于职业习惯,高大宽很是好奇地问道。
蓝眼少年莞尔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我在这里呆了很长的时间,对这里太过熟悉,所以每每多出陌生的面孔我都会第一时间察觉。”
高大宽闻言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蓝眼少年一番,一件浅蓝色的高领衬衫,下身一件洁白的长裤,赤着双脚没有穿鞋,看上去很是纯洁自然。高大宽无法想象为何一个如此平常的少年会在这心理康复中心呆上很长的时间。
蓝眼少年好像看出了高大宽的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我确实与常人有所不同。”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接着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常常陷入自己独特的思维模式之中,对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没有反应,当时我的父母以为我的听力有问题,便带我去就医,医生为了治疗我的听力还切除了我的扁桃体。”
高大宽听罢后不禁笑了起来,蓝眼少年也笑着,开心的模样好像那遭遇并非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总而言之,我确实有些与众不同。”蓝眼少年说道。
高大宽也不远深究对方的病史,怕对这少年有所刺激。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长椅上感受着太阳所带来的温暖。年少之人轻啜咖啡,一副老成的模样,而年长者嘴里却叼着一根棒棒糖。
这景象当真好笑。
喝了几口咖啡,蓝眼少年将纸杯放在长椅的一旁,从手中取出一张方形的彩色纸片开始折叠了起来。
“大叔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刚刚是做噩梦了吗?”蓝眼少年一边折纸一边询问道。
高大宽口中的棒棒糖已所剩无几,精神已较为之前好了许多,不过回想起刚刚所做之梦还是心有余悸。
“嗯,确实是个可怕的噩梦,梦到了一些故去的人。”说罢后高大宽有些后悔,在一个孩子面前提起故去未免有些太过抑郁阴沉。
不想那蓝眼少年却很理解似得点了点头轻声道:“请节哀,故去之人与故去之事就让它们过去吧,我们所要面对的永远都是未来之事。”这句话说得颇为老成,高大宽不想自己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上许多的孩子劝慰了,不过高大宽也从其言语之中听出了许多的伤感,在这蓝眼少年的身上有着一种与其年轻极为不符的沧桑。
此时,一只纸鹤自蓝眼少年那芊细的手中诞生出来,一阵风吹来,纸鹤好像便要趁机飞舞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家去医院,妈妈便给了我一个罐子,让我每天都叠一只纸鹤,待到罐子装满的时候,我便可以回到家了。我啊,每天都在叠,认认真真地叠,虽然每天都要叠上许多,不过每天也直向罐子中放入一只纸鹤,因为我不愿意违背妈妈所订下的规则。”说到这蓝眼少年自嘲地笑了笑道:“也许我更是怕当罐子装满的时候妈妈却无法实现她的诺言。”
棒棒糖已在完全在空中化掉,不过高大宽还是将糖棍叼在口中,静静地倾听着蓝眼少年的故事。
蓝眼少年笑了笑,将纸鹤放置在咖啡杯旁,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简单的黑色木陀螺,在双手之间来回把玩着接着道:“现在我已看开了一切,很多时候我们就像这陀螺一般,凭借着外力才能优美的旋转,而当自己独处之时只能颓然地滚落着。”说罢,随手将陀螺放在纸鹤旁轻轻地旋转起来。
高大宽品味着蓝眼少年的话,脑中不禁也陷入了沉思,那有意无意的话触动了他的内心。
就在这时高大宽的pt显示有电话呼入,高大宽接通后得知是警视厅方面幽幽工作需要他去解决,高大宽吐出口中的糖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蓝眼少年道:“那个,我这边有点急事,需要我去办,所以失陪了。”
蓝眼少年十分理解地笑着点了点头,高大宽站起身子,想了想对蓝眼少年继续道:“谢谢你的糖,也谢谢你,祝愿你迟早有一天会将那个罐子装满。”蓝眼少年微笑地点着头。
望着高大宽离去的身影蓝眼少年幽幽地道:“妈妈都已不在了,罐子装满又有何意义?”说着从长椅上站起身,赤着脚离去。
一只不起眼的蝴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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