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世叔提出来要让吐蕃三人上殿,为的就是先打好面子上的基础——吐蕃犯事在前,其后大盛还非常慷慨地给了吐蕃商议对策的时间……”元非晚依旧笑着,但说出来的话可不是那么回事。“可实际上,不管他们商议出什么来,最终都要以我们的意见为准!”
萧欥赞赏地注视她。“没错!”
“面子也要,里子也要。”元非晚继续道,同时在心里给她男人及世叔的凶残指数上再加了一颗星——
这是好处全占、绝不吃亏的节奏啊!
但话说回来,谁让吐蕃自己做事儿不灵光,落那么大一个把柄在他们手上呢?
“对吐蕃,也是该收网的时候了。”萧欥给这件事做了个总结。“已经三年过去……实在不能再拖了!”
元非晚知道他的拖是什么意思。因为若是他们前些年补给足够,他们早就乘胜追击地把吐蕃打了下来,而不是让对方苟延残喘到现在。“就差最后收口,”她微微一笑,“三日之后,便可见分晓!”
这话说得再正确不过。“等这事儿过去,便让顾先生正式接过中书令的职位吧。”萧欥道,“我觉得也没谁比他更合适了。”
“这你说了算。”元非晚没兴趣掺和这个。因为她知道,以顾东隅的能力,做到那样的位置是迟早的事。
“到关键时刻,你倒是甩摊子不干了。”萧欥没忍住笑出来,“难道不是升官才最让人惦记着报恩吗?”
元非晚才不会被这种话冲昏头脑。“能做到的人,不用我说,他也能做到;做不到的,再扶也贴不上墙。既然如此,要我白费口水做什么?”
萧欥嘴边笑容的弧度更大了。他夫人这么说,不仅和拉帮结派划清了界限,同时还表示了对他眼光的绝对信任……
所以说,他上哪儿找这么懂事的夫人?会帮他排忧解难,同时也不逾越一步!
“有些时候,你就是太省心了。”萧欥想了想,最后只能得出这么个结论。让他怎么能不拼命宠爱她?
听得这话,元非晚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你这是还嫌事情不够多?让我想想啊……”她掰着手指算起来,“中书令算你找到了,还有尚书仆s,he、尚书左右丞、尚书中司侍郎、散骑常侍、刑部尚书、礼部侍郎……都还空着呢!”
萧欥听着就头疼。李党确实已经处理完毕,然而李党根基太深,以至于拔除以后朝中就很明显地无人可用。“别说了,”他觉得十分闹心,“这问题实在够呛!”
“瞧吧,”元非晚道,有些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这些你可别让我出主意,能烦掉一大把头发呢!”
虽然萧欥正心烦着,但被夫人取笑他还是听得出来的。“好啊,你竟然看我笑话!”他佯怒道,然后就扑到元非晚身上,上下其手,好一阵咯吱。
在身手敏捷程度方面,元非晚从来比不过萧欥。所以她最后只能被萧欥按在长榻上,躲藏不能,抑制不住的笑声撒了满榻。“行啦,行啦,”她忍不住讨饶,“不行啦,放过我。”
萧欥仍有些意难平。“你说你,什么时候养成了看我好戏的坏习惯?”他伸手掐了掐元非晚微微泛红的脸颊,“快把主意交出来!不然就不放过你!”
元非晚瞧着他故意抬高、做威胁状的手,没骨气地决定投降。反正她也不是认真地不想说……“加一次秋试,”她道,音调里还带着残余笑意的气音,“没人就选几个出来啊!”
萧欥瞬时就笑了。
照大盛的规矩,科举就三年一次,定在春天。若是要赶考,前一年就该从推举、乡试开始准备了。而前代传下来的官员录用制度,推举的比例比科考大得多。科举间隔时间长、加上录取的人少,想高中,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级别。
李党一派基本都是推举上来的,可想而知被拔除后留下的缺口有多大。这缺口不能通过继续推举来填补,那就只能从科举方面入手。
萧欥早就想到了这点,可谓和元非晚心有灵犀一点通。然而这事儿有一个问题,就是前朝没有先例。“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才好,”他问,“你想的是什么?”
“有登基大赦,怎么不能有推恩呢?”元非晚反问他,“不在正科之内,就新取个名字……比如说,恩科?”
萧欥眼前一亮。“好,听着就不错!”他大大地在元非晚脸颊上香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啵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
虽然这尺度和他们之前的各种shí_bā_jìn镜头根本不能比,但元非晚还是被暧昧的声音弄红了脸。要死,就不能小声点吗?
得了法子,萧欥就继续忙去了。当然,做正事之前,他还不忘告诉元非晚,说凡是欠下的份儿以后都会补上,直把她闹个大红脸才罢休。
既然有放松的空闲,元非晚当然不会放弃,自行回立政殿就寝。萧欥说到做到,她还是好好补觉。不然,难道真留在甘露殿里帮萧欥批折子啊?
而在她沐浴之后,谷蓝终于没忍住问了她一个问题:“娘娘,您最近可觉得身体有所不适?日子好像晚了啊?”
“嗯?”元非晚想了想,觉得谷蓝好像说得没错。“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忙过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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