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死了,而她不在秦韵的身边,她不过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大孩子,哪里经历过生离和死别,她如何承受的住?
一旁的夏青山见状,叹了声气,招呼灵堂里的人去了议事大厅,什么叫雪上加霜,怕是也不过如此,山寨里一片y-in云密布,可山下却是一片腥风血雨,如今大当家已经不在,掩翠山的事物又不能依仗秦韵一个大姑娘,更何况,秦韵才是掩翠山最不能轻易触碰的对象,他需要召集弟兄们商量的事儿还有太多。
灵堂里,秦韵先是搂着连砚默默的流泪,到最后小声的抽泣,紧紧的抓住连砚的衣裳到最后哭到不能自抑,若不是连砚搂着她,怕是要瘫软在地上。连砚折腾了一天一夜再加上胳膊上有伤,失血过多,此刻脸色也不是太好,搂着秦韵有些支撑不住,朝一边不知所措的花儿无声的动了动嘴,让她去给秦韵熬些汤水之类的,花儿忙点头小跑着就走了。
连砚搂着秦韵一步步的挪到一边的大柱子旁边,搂着她靠坐在柱子边,让秦韵依在自己怀里,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柔声说着:“对不起,我不该放你一个人在这儿的。”若早知道会有此一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下山,无论如何也要陪在秦韵的身边,不教她一个人承受着失去亲人的巨大的悲苦。
这种苦连砚是尝过的,她还记得当年那灵堂里,自己也是如此刻的秦韵一般孤身一人跪坐在灵堂里,无人可以依靠,周身只有冰冷的空气,连想说句话都无人应答,她不想她的小韵儿也经历同样的事情,可,她却在最重要的时候,不在她的身边!
秦韵不只是苦累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盯着连砚看了好半天,伸手摸了摸连砚的脸颊好像是确认是她本人一样,才闭上眼窝在连砚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累了,从秦简汤水未进到秦简撒手人寰一直都守在秦简的身边,除了中间因为承受不了失去父亲的这个事实情绪一度奔溃被人打晕了在房间呆了那么一个时辰之外,她一直都守在这里,内心绝大的悲苦快要将她淹没,她快不能呼吸,如果不是看到连砚,她甚至都不会哭了,忘记了要如何去表达内心绝大的悲痛,那是她承受不来的悲痛。
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花儿熬好了补汤温在炉子上,给两人带了一个大毛毯,将灵堂里的烛火点亮之后就退到了外面,她跟着秦韵长大,最是了解秦韵的脾气,这种时候有连夫子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守灵就足够了,并不需要太多的人来打扰她们。
连砚感激的朝花儿点了点头,动了动嘴唇问了问夏青山的下落,花儿比划着跟她说还在议事大厅,一直都没有出来,连砚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如今山上山下这些的事,恐怕都要靠夏青山暂时来周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连砚搂着怀里的人,只希望这一切都快些过去,希望大小姐能快些恢复过来。
她还记得当日第一次见到秦韵时的场景,一张善变的脸,眼里带着明媚的狡黠的光,明明一身的漏洞还以为自己装的有多好,张牙舞爪的像个没断n_ai的小豹子,可仔细一看又觉的很可爱,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心的可爱。
低头看着怀中带着泪痕的秦韵,连砚的心也跟着一抽,她失去了最亲近的人,那无忧无虑的笑脸还能不能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连砚的手指隔空抚摸着秦韵的脸颊,她不想惊扰了秦韵,想让她再多休息一会儿,秦韵似乎是有感觉一般,皱着眉头,就醒了过来,看是连砚,呆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连砚没想到她突然就醒了,将手指放下,才问道:“花儿温了汤,喝一点吧?”
“我喝不下。”秦韵动了动苍白的嘴唇,靠在连砚的怀里:“子衿,我爹没了,我没有爹了。”
连砚搂着秦韵的胳膊紧了又紧:“别难过,秦大当家看着你呢。他只是不在你身边而已,他还看着你,只是你看不见他,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却没有离开你,你的喜怒哀乐每一件大事小事,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你要照顾好自己,不为别人,就当是为了大当家,你也不希望他难过的对不对?”
见秦韵懵懂,连砚又接着说道:“这是y-in阳的世界,我们在阳的世界,大当家只是去了y-in的世界,y-in阳的世界在平行中交错,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只是不在我们身边而已,韵儿,那对他来说是新的开始。”
“是吗?”秦韵望着灵堂上的牌位,看着看着又掉下了眼泪:“可我不想让他去那个世界,我想让他跟我待在一个世界里,我想能看见他,也想他能看见我。”说着话就站了起来,她气息不稳,有些踉跄,连砚急忙跟着站起来想娶扶住她,可脚下晃了一下,秦韵已经挣脱了她的手,走到了牌位跟前,连砚扶住身边的柱子,停了一会儿才跟了过去。
秦韵抚摸着牌位,嗓音沙哑着:“若早知道,我就听他的话,好好读书好好练琴不让他为我c,ao心,那样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他会不会再多陪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
“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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