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连砚甩了甩有些麻的胳膊,解释道:“昨天不是说了,我今早要下山。你接着睡吧,吵醒你了。”
“下山?”秦韵皱着眉头,假装没看见连砚方才甩胳膊的动作,迷瞪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便要去掀被子:“那我送你吧。”
连砚披着没穿好的衣服,连忙把被子给她按住,一叠声的说道:“不用不用,我这上上下下的好几趟了,认得路。外面还黑着,天也冷,你再睡会儿,等太阳出来了再起来。”
“没事儿,睡不着了,我送你吧。”秦韵坚持,把连砚按着被子的手扒拉到一边,找着自己昨夜盖在被子上的夹袄:“我衣服呢?”
连砚默默的把衣裳从地上捡起来,放到一边的衣架上,昨夜秦韵睡着之后,她嫌碍事便直接给扔到了地上,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夜里睡觉不老实,把衣服蹬地上了吧?”连砚随口扯道:“我再给你拿一件,以后我不在了,自己睡觉老实点,别乱蹬被子,当心受凉。”
秦韵缩在被窝里,整理着自己的身上的薄衫和睡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边反驳:“我睡觉可老实了,才不会乱蹬被子,是你蹬的还差不多。”
只是当她撩起头发,视线不经意的那么一转,就看见肩头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秦韵有些疑惑的拿手摸了摸,又扭着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肩膀上竟然出现了一片红色痕迹。连砚拿着衣服扭脸就看见秦韵正在研究昨夜她留下罪证,下意识的一慌,咽了咽唾沫才问道:“韵儿,衣服拿这件好不好?你在看什么?”
秦韵抬头,有点茫然的说道:“身上不知道长了什么东西,不会是过敏吧?你看我后背有没有?”说着就把衣衫往后退了退,露出了光|裸的后背,连砚心头这一跳,拿着衣服赶紧给秦韵披着,才沙哑着声音说道:“没有,没有东西,也不是过敏。大概是不小心蹭到什么地方,过两天就好了。”
“是吗?”秦韵有些怀疑,想再研究一下,就被连砚拿着夹袄裹了个严实:“虽然屋里暖和,可也不是这样的,快穿好衣服,当心着凉。”
秦韵抬眼凉凉的看了连砚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心虚?是不是我昨天睡着以后你偷偷拧我了?连子衿我告诉你别让我发现你偷袭我,不然绕不了你!”
连砚动作一顿,有些无语的看着秦韵,直白的说道:“你觉得你凭你我还需要偷袭吗?如果连你我都需要搞偷袭,那我还是干脆回家绣花算了。”
秦韵将信将疑,不过到底也没再继续纠缠这件事,安安生生的穿着衣服,还帮连砚找了一件自己的大麾,连砚见她不再追究才松了一口气。
偷袭什么的,她还真干了,只是干了也不能说!
山上的早晨带着一种空旷的凉,秦韵搓了搓手,紧了紧衣领,看着连砚身上穿的大麾无比庆幸自己做了个英明的决定,颇为自得的继续往外走。连砚见她那模样就知道她想的什么,紧赶两步上前抓住秦韵的放在自己掌心,假意说道:“真冷呀!”
“对呀,山上这个时候最冷了。”秦韵说着话,嘴里是团团的白雾:“应该再过段时间就要下雪了。”
“山上的雪是不是很好看?”连砚看着远处的有些萧条的山脉,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它被白雪覆盖时的样子,忽然有些期待。
也许,可以等到一场雪落下之后,再考虑回京都的事。
“很美,屋檐上挂着冰晶,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带着花儿躲在厨房里偷偷的烤红薯吃,特别的香。”秦韵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都是小石头帮忙都地窖里拿的红薯,他最会挑那些又大又甜的。”
看着秦韵有些失落的表情,连砚握紧了她的手,不想安慰便说道:“是吗?那正好,你可以给我烤红薯吃,我最会挑红薯了,挑出来的红薯烤熟了以后酥酥软软,入口甘甜,保证你吃了一回还想第二回。”
“是吗?”秦韵打趣道:“我爹真是会挑人,找个夫子,不仅会琴棋书画骑马打仗,还会挑红薯,真是太划算了!”
“嗯,你爹眼光是比你好一点。”连砚笑:“好了,别送了,到这儿就行了,我自己下山。韵儿,等我处理好欧阳陆的事,再来找你,好不好?”
“好呀。”秦韵爽快的点头:“欧阳陆是大毒瘤,把他摘了,你就可以安心的继续剿匪。不过到那时候应该也废不了什么劲,要不是欧阳陆撑腰,这些人成不了什么气候。”
看着秦韵款款而谈的模样,连砚忍俊不禁:“你这么懂?”
“我爹说的。”秦韵不耐烦连砚拆台,停下脚步挣开连砚拉着她的手:“快走吧,不送你了。”
连砚摇头,有些依依不舍,掌心空落落的失了温度她还有些不适应,正想再逗秦韵几句,远远的就看见夏青山一路疾奔而来,只好把不正经都收了起来。秦韵也看见夏青山过来了,有点纳闷的问道:“夏叔叔怎么来了?”
她送连砚不过是因为昨夜两人刚好睡在一起,不送一送有些说不过去,才不是因为看着连砚要走,心里特别不舒服才会出来送她。
“夏叔叔也来送子衿吗?”秦韵主动跟夏青山站在了一起,以示亲昵,毕竟之前那次她怀疑过夏青山,虽然夏青山并未责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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