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踏上这地方,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便听到风声里那一下下带着狠意的剑刃相击,实在由不得他忽视。
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情况,略作歇息后,莫道桑看着那人墙想了想,于是提着气直接喊:“都给本尊让开。”
那久居高位无法比拟的气势,还有一种震慑人心的疯狂,声音虽不大,听到的人却没有一个敢违背。
身子不由自主就挤到一边,给声音来处的人让开一条道,甚至他的动作影响了前方的人,前方的人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跟着侧开。
于是莫道桑眼前就直接出现了一条,直达内部的通路。
他没想到随便一喊会有这个效果,但仍旧无畏无惧地直接走了过去。
众人反应过来发现他身上一点内力都没有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最前面,此刻纵然气愤居多,也不得不对这个气势诡异的人心存戒备。
而当正决斗得要杀红眼一点都看不出曾经或端方或沉稳的两个人一瞧他那一身黑衣,不约而同在一击相撞后动作都停了下来,同时惊喜地看向他。
然而下一刻,眼底就都是对他状态的震惊与担忧。
随后惊醒一样互相瞪向对方,剑暗暗施力。
仿佛知道了莫道桑是谁的众人心里情绪顿时全消,纷纷退后了一步。
莫道桑似笑非笑地扫过去,对上那一双双别过去不敢看他的眼,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然后他再转回来看面前的这两个人,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他们身上那凌冽的杀意直直往过走。
任由翻卷的内力割裂他飘荡出去的袍脚。
林闻天和温琼华都是一惊,纵然心底对这人有着多么深刻复杂的感觉,看着他因为自己可能导致的受伤,心底仍旧不由浮起一抹恐惧。
于是那内力俶尔就收了回去。
莫道桑走得越近,他们的内力就压制得越厉害,甚至看起来比之前那般生死相搏面色还要苍白。
莫道桑走到他们的交击的剑前,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他们逸散的内力了,于是抬手就去推那两把剑。
林闻天温琼华剑登时一收,后退的同时各自吐出一口血。
莫道桑竟然这样却没有再看他们了,他定定地望着自己掌心那一丝小小的划痕,也不知道是谁的剑峰留下的,但那不重要,他抬头看向前方的山崖,崖下云雾缭绕,一片仿佛超脱与世的姿态,却不知道这里向来才是世上斗得最凶狠的地方。
他说:“你们应该知道,本尊来,就是不希望你们继续决斗下去。”
温琼华捂着胸口目不转睛地看他,久久无言,然而莫道桑只对上那让人心悸的眸子一刹那,便可以清晰地理解他的心意,他只是想抢回他,或者他真的不在林闻天手里,想再他一面。
只要他肯跟他回去,他什么都愿意。
而压得最深的心思是质问,质问他为什么要走,他明明都已经信了他,他为什么还要走。
他根本不懂,也不想懂。
这样沉重的心思,莫道桑根本不想面对,于是霍地转向另一边,而他没有看到,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温琼华咬着唇沉下来的眼,干涸又荒芜,像是生机尽绝。
林闻天倒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温琼华的反应,对此根本不以为然,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嗤笑了一下,说:“我要杀他,怎么能不打?”
莫道桑觉得自己越发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了,从前或许能或多或少揣摩他的心思,如今却像是面对着一个光滑无比严丝合缝的铁球,根本无从下手。
莫道桑深吸了口气,接着说:“好,那本尊问你们,你们决斗,为的是什么?是武艺高低,”然后他顿了顿,还是坦然说了出来,“还是我。”
耳边响起了一片极压抑的吸气声,像是一时之间还不能理解莫道桑的话是在说什么,或者说,理解了却为他惊世骇俗的言语而惊叹。
温琼华仍旧盯着他,就像完全不愿错过一时半刻一样偏执又可怜地望着他,他的回答根本别无其他。
惊叹声再起。
林闻天听着声音不甘示弱地看回去:“骏惠,这曾经的君子,如今不过一块伤人伤己的冰了,不如弃了他,我在魔教等你回去。”
这回的吸气声已经完全无法掩饰了,虽然不乏有人知道些隐秘的内幕,这样直白又完整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觉得简直荒谬。
然而视线却仍旧停在那个崖边衣衫飘扬的少年身上,他那眉宇间仿佛积攒着的的温柔,他笑起来眼前都明亮了的唇角,根本是他那一身强盛又癫狂的气势都掩不住得惑人心神。
如果是这样的一个人,仿佛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莫道桑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点了下头:“既如此,源头是本尊,那如果本尊不在了,你们便没有理由再打下去了吧。”
一种极其恐慌的心绪涌上心头,温琼华林闻天齐齐瞪着他像是根本不信他会这么做。
温琼华嘴唇抿了抿,终于开了口,干涸粘结在一起的被扯开,他的唇上终于有了血色,却是无比得刺目。
他的声音却是沙哑难听,分毫寻不出跟昔日相似的地方,甚至隐隐还有着哭腔,他声音里尽是平静迟钝,内力掩藏着的心痛与绝望却每一个都能感受到,他说:“骏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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