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们走出了很远,莫道桑回头望去,才发现大门外那些侍卫仍旧久久地跪在那里,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见他们脸上那种纠,似是劫后余生般的喜悦。
他望向前面走着的林闻天,似乎隐隐意识到了他这个少主对这个地方不一样的意义,还有,做了魔教教主的林闻天又是靠着什么样的意志,才敢重新踏入这片土地。
他的眼色,似是思考着什么,沉了下去。
林闻天其实根本用不着别人带路,走在这种跟临安城皇宫一样复杂的围墙里,即使他最开始还迟疑了几次,没多久后他每次的转弯都甚至转在了安头岭前面。
他的步速也是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已经根本忽略不了他的急促。
安头领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为难地看了身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的少主,犹豫了下停了下来:“少主。”
林闻天疑惑地看了眼安头领,才看向旁边的这座宫殿,他记得这里似乎住的是他的师父,父亲在这里吗?倒是能少费点时间。
安头领很快就打消了他的想法,说:“属下身体不适,还请少主恕罪,怕是无法陪少主前往主殿了,属下便在此恭送少主。”
林闻天愣了一下才终于知道自己找路似乎找得太入神了,但他即使小时候留在安庐的时候也只知道练剑,对这个实在很关心他的伯伯,有太多的话都没有说不出口,如今也就更说不出口了。
喉咙痒了一下,他又看见旁边看着他和安伯笑的莫道桑,还没酝酿好的情绪登时就被压得丁点不剩了,移开目光只嗯了声转身就走。
身边没了人,林闻天和莫道桑的速度自然也就更快,甚至身后安头领还想看他们一眼,却一瞬间就找不见了人影,最后只得望着那里怅然地叹了口气:“长大了啊。”
他出了声,身边的门也很快就有了动静,推开的门里走出一个箭袖宽袍散着发的人,似是才醒,他懒懒散散地说:“什么长大,这里以前可没有小孩子能来的,”因为面前是熟人,他打着哈欠就往那隐隐的风势看了眼,只不过看着看着那张寡淡的面上就逐渐浮现起似曾相识的不解来,眉头皱了一下又忽地瞪起眼,他猛地转头看向靠在那里的人,“长大?你说鹰扬?”
“对啊。”这话才说完,他就看见这个总是笑他没有君子仪态的人直接就朝主殿的方向闪了去,连忙喊他,“哎,你的头发还没梳好。”
然而这时候,哪还有人听得见他的话,不由只得无奈地收了声,一步步往那边走,还不住嘟囔着:“一个个的,都欺负我不行了是不是?”
然而面上才郁闷了一会儿,又被止不住的笑冲得干干净净,他好半响才自己觉得不合适地用手挡住了脸。
莫道桑看着面前出现的高大的宫殿,又不自觉看向身边的人,他本来是可以喊住这个别扭的人让他把话说完的,但如今每耽搁一刻楚箫韶活下来的机会就小一分,他实在不敢赌,最后只能在心里,再对林闻天道一声歉。
林闻天如今也知道时间片刻都耽搁不得,才走上石阶让人通报了一声就抬手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
引得身边的侍卫不住地跪下求他三思,内里则是传出劝告息怒的声音。
林闻天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直接就抬步走了进去,估计连林立辛是什么反应都没顾上看就跪下开了口:“请父亲赐药。”
莫道桑总算又一次见识到了他这个右使真正的面目,一旦定了目标做起事来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也是,不然当初怎么连他都敢下手。
抬头看一眼安庐主人那张笑容还未散尽就被恼怒充斥的脸,他心里实在是有些复杂。
还有,他们家的药连名字都没有吗?这么…简单粗暴?
莫道桑觉得自己如今心里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林立辛视线在跪下的林闻天和莫道桑身上绕一圈,那怒火就更盛了,挥开拦着他的一个人直接就把手边的砚台砸了过去:“逆子,你安伯伤了腿都舍不得用那药,你回来一句话不说就要拿走,你简直是胆大妄为,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砚台直直砸在林闻天的肩膀,看得出他肩膀都颤了一下却很快又稳了下来,也不管自己垮下去的黑衣,反正都是黑也看不出来,只继续说:“请父亲赐药,稍后孩儿会请方神医至安庐一趟为安伯疗伤,另魔教药庐内藏药,孩儿尽可全部交付。”
莫道桑觉得林闻天真的有点不正常,在魔教,虽然药庐是教主的,但教主其实只是掌握着一个进入的资格,按理说里面的东西是整个魔教上下共有的,他这么做,怕是下面的人会直接反了。
而且魔教绵延长久,又有几代神医,藏药论起来,即使是一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都比不上的。
但这个时候,他确实没有资格c-h-a话。
“你,你这个孽子,居然是要同我谈条件?你居然要跟你爹谈这个?”素来稳重的安庐之主生气得都快让人怀疑他要疯了,甚至他身周都不自觉逸散除了一阵磅礴的内力,屋子里众人面色一变齐齐后退了一步,却没想到跟预想中的不一样,林立辛气急了居然拿起茶杯直接灌了一杯水下去,然后还开了口,“跟我讲条件是吧,好啊,你回来成亲,我就把药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小天使们,今天一直在给新文做封面更新就。。。晚了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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