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问道:“刘忠在府里待了多久了?”
“大概,有十来年了吧。”
展昭心下了然,便道:“夫人节哀,刘大人之事开封府众人一定会严加追查,早日找到凶手,还刘大人一个清白。”
“那,那就多谢了。”
刘府的下人一共就四个,一个服侍刘夫人的丫鬟,一个浆洗的老妈子,一个打扫的下人,还有一个就是刘忠。
除了刘忠,其余三人都盘问过,没什么特别的问题。刘忠站在院子里,神情低落,但却没有那三个人担忧害怕的样子。
展昭问道:“刘忠,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刘大人?”
“回展大人,小的跟了大人十六年了。”
“今早,可有人来见过刘大人?”
刘忠迟疑了一下,回道:“没有。”
展昭看在眼里,不免加重语气,“真的没有?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只好把你带回开封府,好好审问了。”
刘忠急忙辩解:“真的……真的没有,展大人,小的不敢撒谎。再说,小的没必要撒谎,大人死的蹊跷,小的撒谎又没有什么好处。当时大人吩咐小的去书坊拿书,那书坊就在隔壁,没几步路,小的出去了大约半个时辰,回来之后就在书房发现我家大人出事了。书坊的人可以为小的作证。”
展昭点点头,“是你最先发现刘大人出事的,当时书房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你们有动过什么东西吗?”
“没有,哪敢啊!吓都吓死了,小的赶紧告诉夫人,夫人看到就晕了过去,小的便到开封府报官了。”
“这么说,你倒是做的不错。”
刘忠颇有些自得,“常年跟着我家大人,也算是见过世面。”
展昭正色道:“这段时间,你们都待在府里,要是有什么事情,尽快来开封府告知。”
“是是是,小的记下了。”刘忠忙不迭地点头,恭敬地送走了展昭和公孙策。
开封府中,展昭对衙役说道:“你们两个去刘府看着,有事回报。”
“是。”两个衙役去了。
公孙策看着面前的杜鹃花,沉吟道:“这花究竟是何人所放?”
“公孙先生,我今日问刘府的下人刘忠的时候,他神情闪烁,说话吞吞吐吐,似是有未尽之语。”
“哦?你怀疑他?”
“我问过书坊的人,与刘忠所说基本相符。刘忠不会武功,肯定不是他杀的。”展昭道,“只是,他一定隐瞒了什么。”
果不其然,第三天衙役急急忙忙跑回来说:“刘忠从府里出去,向城门的方向走了,但没有背包袱。”
展昭手执长剑,金色剑穗映着他一身蓝衣白边,交代道:“告诉公孙先生,我去追查刘忠。”说完去房里拿了两套衣服便追去了。
刘忠没有停留,一路出了城,他没有穿平时穿的衣服,换了一身普通农夫的短衫打扮,虽然装的很平静,但还是不住左右张望。展昭不敢离得太近,牵了马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出城的官道上人来人往,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处茶摊,刘忠绕过去,站在一辆马车旁,不知和谁在说话,说了几句,接着跳上马车。
片刻之后,马车快速驶离,展昭也上马跟着。这个方向,难道刘忠是要去洛阳?
马车跑的很着急,刘忠和马夫晚上天黑才留宿客栈,早起天还没亮就赶路。展昭时时刻刻看着,到第四天,已经能远远看到洛阳城了。
洛阳城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这个时节尤其热闹。刘忠在城门口下了马车,挤在人群里慢慢往前挪。他满脸不耐烦,试图快点走过去,可奈何这是牡丹盛开的季节。
牡丹雍容华贵,乃花中之王,其中,以洛阳牡丹最为有名。因此,每到牡丹盛开,天下的文人s_ao客、才子佳人都聚集到洛阳城中,来一睹这国色天香。
好不容易随着人流走到一处路口,刘忠顺势拐了进去,在里面差点迷路,好不容易七拐八拐从另一个小巷里出来。他左顾右盼,看到一家当铺,进门之前,仍是不放心地回头往街两边瞄了瞄,这才溜了进去。
小心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包着一只金簪,样式简单,上面是一朵红玛瑙雕刻的杜鹃花,开得极盛,色泽鲜艳,品相上好。
打着哈欠的当铺伙计看着这个鬼鬼祟祟,穿着穷酸的男人拿出这么好的金簪,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才拿起簪子看了一眼,随意道:“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你看清楚!这是个金簪,你看看这红玛瑙,至少值五十两!”刘忠红着眼睛说道。
当铺伙计脸上露出轻蔑的笑,把簪子仍在他面前,“当不当随你,像你这种人,不报官那是我嫌麻烦。”
刘忠被他说得一愣,随即收起簪子,恼怒地呸了一声,惶急慌忙就小跑出去。谁知刚出门,就和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那女人拽着他的胳膊叱骂道:“你没长眼睛啊!臭不要脸的,往谁身上撞!”
刘忠不欲与她纠缠,甩手挣脱女人,便急急地向另一边走了。女人犹自在身后骂了几句,才不高兴地离开。
一双淡蓝色的靴子走过,没注意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靴子的主人蹲下身,白色剑穗垂在地上,剑穗系在一把白色的剑柄上,剑鞘上镶着五颗东珠,那人移开脚,原来是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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