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上没想到会遇到苍老了许多的大伯,他从大伯身边经过的时候,听到大伯冷笑一声:“现在有点出息就忘了是谁家的种?一个姓刘一个姓罗,有本事你改了姓,吃里扒外的小畜生。”
朱清和笑了笑,也不恼,只是笑道:“大伯心态还是要调整好,最好积点口德,不然当心换届的时候还是当选不上,那多丢人?”
朱玉良被朱清和一句话差点噎得背过气去,他现在怎么能不眼红?天天看着村务公开栏,听着别人说的小道消息,只知道村里现在富的流油,他那会儿算什么?进了腰包的也不够花,要是能再干一届,塞满口袋,他也就知足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也不愿私下里罗有望曾嘲讽他,心里就没个正经,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富满叔刚下工不久,正在院子里照看两个孙子,抬眼见朱清和来了,惊喜地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有阵子不见,长成大小伙子了,有一米八了吧?赶紧念完书,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跟叔说说,追你的姑娘多不多?”
富满婶从屋里出来,在自家男人身上拍了下,没好气地笑:“别搭理你叔,毕业了先找个。好工作,给那些瞎了狗眼的人看看,气死他们。”看着朱清和递过来的东西,富满婶不悦道:“你这是干啥呀?年年往过送东西,这么客套干啥?”
朱清和笑着说:“就当给我两个小侄子的,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别在意这个了。我那地多亏有叔婶给照看着,不然早成荒地了,我也一回来就得饿肚子。”
富满叔将孙子包在怀里,咧嘴笑得开心:“别看我们不咋地,你问问村里哪个不是从农业大学毕业的?啥会儿种啥会儿收,看天气,比它天气预报都准,一辈子就和这几亩地打交道,多的活都干过来了,你那一亩地算什么?顺便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再这么来,我还怕了你了。让你婶子给你做剔尖,好久没吃了吧?外面吃什么都贵,哪像咱们自己家,什么都实在。”
朱清和和大龙哥在一旁听得发笑,他们都知道富满叔自从上了年纪就变得能说了,只要逮着人从上到下都能给扯一通,逗的几个人笑个不停。
富满婶在厨房和儿媳忙活,听了忍不住笑道:“你爹老和我说,要是大龙晚出生几年就好了,他就让大龙和清和一块玩去,跟着这么一块好料子,还怕大龙没出息?可惜也就只能想想了,现在也就盼着咱们家的这两个小祖宗有出息了。”
大龙媳妇笑着说:“可别这么想,到时候我怎么办啊?我去哪儿找您这样的好婆婆啊?”
富满婶往外面看了一眼,见男人们说说笑笑的,也跟着笑,瞪了眼儿媳妇:“就你嘴甜会说话,哄死人不偿命。”
富满婶因为朱清和来了,临时又加了几个菜,富满叔佯装吃味地冲着朱清亮说:“看见了没?你一来,家里就过年,你得天天来帮我们改善伙食。”
富满婶被他给逗笑了,骂道:“平日里亏待你了?下酒菜豆给你好好弄,还不知足,清和难得回来了,吃一顿好的,看把你委屈的。”
朱清和赶紧接话:“叔,趁着过年,我陪您喝两口。”
富满叔自己倒是先乐了,一桌子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这顿饭一直到天黑才吃完。朱清和喝的不多,没上脑,就是脸有点红。到了晚上,草丛里虫鸣阵阵很热闹。
回家的这条路他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却还是第一回觉得有趣,头顶月辉洒满世间,将这一片黑暗照亮。他不自觉地往过一瞥,看到那方月亮倒映在中央的水潭,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了几步,耳畔响起那道带着稚气的声音:“清和哥,你看水上有什么?我舍不得的东西就在里面。”
他往下一看,自己模糊的影子也在其中,忍不住笑道:“这个小王八蛋!”
前两年阮穆给他的书信还不少,东西也是一大包一大包的邮,只是后来慢慢的少了,最后一封信,阮穆在里面只有一句话:你为什么从不给我回信?
其实打一个电话也费不了多少功夫,但是朱清和还是放弃了,他不想再让阮穆继续错下去,所以没了往来也好,就算见到王老师,他也不会去问关于阮穆的事情,就像阮穆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越来越久,然后忘记,再也不会在夜里梦到那个人。却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竟会想起他,也许他是喝多了,醉鬼才说自己没醉。
这几年人的活动范围越发大,山上那些野兽已经不见踪影了,所以现在很安全。他踏着满地月光回到家,低着头拿钥匙,才刚对上孔却不想被一道力量给扯向y-in暗中,他本能的要攻击,但那人像是料到一样,轻松地躲开,之后他的一双手被那人牢牢地控制住,背紧贴着墙不能动弹,膝盖也被那人的腿给压着,他此时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危险中却无能为力。
那人用另一只灼烫有力地手扣着他的下巴,唇间吐出一声轻笑,在朱清和要开口的时候,那人j-i,ng准地锁住了他的声音,带着凉意的唇覆在他的上面,迫切地与他纠缠,像是不管不顾不计一切后果般的索取。
朱清和顿时懵了,他的挣扎无果之后,由着那人尝够滋味稍稍分开后,冷着声音道:“阮穆,够了吧?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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