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一边打开电视,一边掏出口袋里的身份证,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
【姓名:陈非
x_i,ng别:男,民族:汉
出生:1995年8月11日】
1995年……和自己认为的年纪是一样的,而后面那个日期……陈非笑了,不知道是江一捡到自己的时间,还是那天去□□的时间,还是江一随便掰的时间,但不论哪个,陈非无所谓,他已经很满足,自己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生日了。
眼睛瞟向旁边青涩的照片上,那是一张紧抿双唇,绷得酷酷的脸。陈非看得恍惚,拇指轻轻磨搓,十八岁的自己啊……
陈非越看嘴角弧度越大,这是自己的身份证,真的属于自己了……
吕博瑜要是知道,一定……
陈非一愣,五指一合,把身份证包进手心,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
吕老师,你现在在干什么……
远在墨尔本的吕博瑜,耳朵一阵发痒。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到阳台上,微微仰头,失神地看着天上疏疏落落的星星点点。
陈非……
“在想什么?”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吕博瑜身后响起,吕博瑜回过神来,转身看向秦飞,问:“还没睡?”
秦飞拢了拢外套,道:“你不在,睡不着。”
吕博瑜抬步走向秦飞,淡淡地说:“进去吧。”
秦飞握上吕博瑜的手臂,吕博瑜身形一顿。他垂下眼去,正好撞上抬眼的秦飞。吕博瑜把他轻轻拉开了一些,说:“我送你回房。”
被拉开的手,顿在了半空。
吕博瑜径自走进屋里,秦飞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来墨尔本一周了,吕博瑜没有带他去看医生,而是在安顿下来后,每天带着他到周边公园、街巷广场逛逛走走。两人有时会去看电影,有时会去喂鸽子,有时会去看街头艺人表演,有时就坐在草坪上晒太阳,他看剧听歌,吕博瑜看书……
这里没人认识他,没人堵着他,也没有让人觉得窒息的白大褂和白墙白床,一切都让秦飞舒服极了,尤其陪在他身边的还是吕博瑜,更有种妙不可言的放松和惬意。
只是秦飞不明白,吕博瑜为什么要做这些?他小心翼翼地想过,难道表示吕博瑜愿意和自己重新开始吗?
可刚刚吕博瑜对他触碰的排斥,又好像不是。
秦飞慢慢放下顿在半空的手,走进屋里,问:“你为什么带我来墨尔本?”
吕博瑜对他的明知故问有点奇怪,但还是开口回答:“治好你的病。”
吕博瑜没责怪秦飞在国内的丑闻让他们仓皇出国的事,依然只是说要治好他的病,这个初衷一直没变。秦飞知道自己应该感恩,应该知足了,可是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是来治个病,什么也不做,那自己不是太傻了吗?
秦飞上前几步,逼视着吕博瑜:“那为什么不带我看医生?”
这一个星期在外面的转悠,几乎让秦飞有了种和吕博瑜一起度假、约会的错觉。
吕博瑜知道秦飞可能误会了,于是道:“医生定了两周后。这几天我带你逛的、看的、听的,都是当年孙老师对我使用的方法,这次也是她的建议。”
秦飞有点吃惊:“当年对你使用的方法?”
吕博瑜点了点头。
“当年你也是来这的吗?”秦飞有点激动。
吕博瑜没回答。
秦飞当他默认了。
原来当年吕博瑜是在这治好了病。
一想到自己现在就在当年吕博瑜治病的国度,秦飞就有种窥探到了那段缺失岁月的窃喜和得意,再一想到吕博瑜带着自己来到当年治好他的地方,心里更是升腾起一股糅杂着心疼、喜悦、独占的扭曲情绪。
“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到你病好为止。”
“如果一直都不好呢?”
吕博瑜淡淡地道:“不会。”
秦飞一怔,然后微微弯了嘴角。“好”与“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不好”,那吕博瑜只能一直陪着他,这是吕博瑜亲口说的。
从拿回身份证的惊喜冷静下来,陈非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可以坐飞机了。
但李小天告诉他,要出国的话,还得办护照、签证,所以陈非只能耐着x_i,ng子,一边办着各种证件和卡,一边努力赚钱、认真练琴。
吕博宁在知道陈非要帮章娜娜的毕业典礼担任钢琴伴奏之后,特地给他们俩都调出了时间,章娜娜既惊又喜,大呼老板万岁。
陈非也有点惊讶,后来一想,这可能是属于吕博瑜让她照顾自己的范畴吧。
现在陈非想到吕博瑜,心口不再痛得像被擀面杖揉过一样,只是偶尔还会有点儿刺痛。而在陈非拿到身份证后的第二天,程佐让他再回了一趟江一家。之后,陈非好像突然有了底气,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斗志。
所以今天一得到吕博宁的“照顾”,陈非收拾了一下就和章娜娜往她学校去了。
章娜娜很兴奋,一路上嘴巴不停:“老板太够意思了,我们又有了个新想法,本来还怕没时间,现在我觉得可以搞那个。”
“什么搞不搞的?又要换?”陈非对章娜娜又要换曲很无奈。
这个毕业节目,原本是章娜娜和她的三个室友合计的。
四个女孩子,想在毕业之际狠狠美一把,想着在毕业典礼上搞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给学弟学妹们留下传说的节目。那么普通的相声、小品、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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