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嘉略显失落,答道:“小人就是罪臣尤岭的孙子。那年我年纪还小,才五岁,根本不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的事情。自己的家门身世也是模模糊糊的,早已记不清楚了。”
薛东荏听了此话,再看尤嘉失落神情,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两人肌肤相亲缠绵数日,薛东荏对尤嘉的情绪变化已是十分敏锐。
早先,尤嘉收拾细软跟着他薛少爷回家时,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定是高兴的。如今听李淮提起自家悲惨身世,尤嘉虽然恭敬回应,但眼神和语气中透露着说不出来的苦楚,真让薛东荏心里一揪一揪地疼。
薛东荏也觉得奇怪,尤嘉不过是情绪低落了些,他竟然会如此心疼,还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于是,薛东荏问道:“新帝登基之后查办了一众冤案,怎么尤岭水灾一案就没人伸冤呢?”
李淮叹道:“所以我才说尤岭倒霉。你要说他没有做错事,那年的水灾确确实实殃及百姓,害死了无数条x_i,ng命。那时水灾害得良民落草为寇打劫官道,朝廷斩了尤岭之后才震摄得匪患消减。那你说,他这案子到底算是冤案,还是不算呢?”
尤嘉低眉不语。
薛东荏也哑口无言,只好领着尤嘉回了自己的厢房。
他让尤嘉在侧厢房住下。尤嘉便放下包袱,默默地收拾铺盖。
薛东荏倚着房门在旁边看着,半响,道:“我可真没想到,我是太尉之子,而你是太尉之孙,那日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觉得你不像寻常男娼,果真是没有看错。”
又想着他是少爷,尤嘉其实也是少爷,但尤嘉时运不济沦落风尘,薛东荏这个富贵纨绔却是逍遥自在,还真是造化弄人。
尤嘉却道:“我五岁时就入了奴籍,并没有过过一天的少爷日子,少爷莫要说笑。”
收拾妥当后,又凑到薛东荏面前,问道:“少爷有什么吩咐么?”
如今天还亮着,两人又是在姐夫家里,薛东荏再是心痒,也不好拉着尤嘉白日宣 y- in ,说道:“我在皇城待得时间久了,是该写封家书回家去,免得父母担忧。”
尤嘉点了点头,跟着薛东荏去了书房。
薛东荏提笔写信,自有书童磨墨添水。,
尤嘉帮不上忙,就在书房中翻阅书籍文稿。
薛东荏写完家书,才发现尤嘉捧着几张稿纸看得入神,走到尤嘉身边凑近一看,原来尤嘉在看他薛少爷写的新诗!
薛东荏得意极了,高兴地说道:“我说你看什么这么入迷呢,这是我来京路上写的几首咏景抒怀诗,你看我写的怎么样?”
尤嘉愣了愣,问道:“这是你写的诗?”
薛东荏重重地点了点头。
尤嘉眼神微动,又低头望向诗稿,低声道:“你写得真好。”
薛东荏更是得意,展开手臂,自背后搂住尤嘉,将下巴搁在尤嘉的脑袋上,道:“尤嘉,你会背乐天居士的诗,应该也是懂些诗文的,你会写诗吗?”
尤嘉道:“我只会背诗,并不会写。过去,我这个花魁还受人追捧时,那些客人都喜欢吟诗作对,我只能在旁边赔笑。我也想过要不要去学学诗作,但是掌柜的说我反正长得漂亮,靠一张脸便能吃饭,与其浪费时间去学那些酸诗,还不如多接几个客人不说官家少爷,就说别家青楼楚馆的普通妓子,也会学个琴棋书画一字之长,偏偏我什么都不会。等到年纪大了,自然而然也就落魄了。我真羡慕那些能识文断字写诗作画的人”
一听尤嘉这番懊恼、后悔又羡慕的语气,薛东荏心中一酸,实在是心疼这只可怜巴巴的大妖j-i,ng。
想来尤嘉模样清俊,气质出众,看上去像是读书人,但也只是看上去像罢了。他从小就沦为奴籍,会背几句诗也只是附庸风雅,恐怕是没什么机会读书的。
薛东荏心神动荡,忙道:“都说活到老,学到老,你要是喜欢诗,现在学诗也不算晚。你看这书房里你喜欢什么书就拿去看罢。”
尤嘉抬起面容,定定地望着薛东荏,嗫嚅道:“我、我就想要你写的这几张诗稿”
薛东荏看到尤嘉这副温柔乖巧模样,更是心痒难耐,低头亲了亲尤嘉的嘴儿,喃喃道:“你这小娘子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你想要什么就拿去罢,还有笔墨纸砚,我的都是你的。”
尤嘉露出喜色,谢过了薛少爷,十分珍惜地将那几张诗稿收入怀中。
午后,灵娘遣人来唤薛东荏。
薛东荏与姐姐闲话家常坐了一下午,夜色低垂,又在姐姐用过晚膳才回来。
这些日子以来,薛东荏夜夜都要与尤嘉玩耍,如今他把尤嘉弄到了身边,自然不会放过他。
第四回
从姐姐那儿出来,薛东荏就一路快步回到侧厢房。
推门进屋,屋里点着一盏烛火,尤嘉搬了一张书案,坐在竹椅上,正拿着毛笔凝神写字。
摇摇烛火映在他英俊的面容上,正应了那句红光照美人。
薛东荏看得是心动不已,缓步走到尤嘉身后,又从背后搂住尤嘉。
尤嘉吓得浑身一震转过头来。
东荏笑了笑,俯身咬住了尤嘉下唇的一点软r_ou_,含在口中慢慢舔弄,含混不清地说:“尤小娘,你相公要来吃你了。”
尤嘉一张白玉般的面孔顿时变得通红。
他将薛东荏拉到怀里,让这贪欢爱玩的少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声道:“我既然已经跟了你,你也不必急于这一时。我今日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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