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扬扬手里的信,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无情道:“二师弟,官家给你的圣旨是不是提过白玉簪是瑶池王母之物?”
铁手道:“提过,只不过他没提这支簪子还能用来炼制仙丹。我明白了,这封奏折我来写罢。”
无情道:“当然只能你来写。”
冷血道:“大哥二哥,你们是想,让狗来咬狗?”
追命突然c-h-a话道:“老四,话也不能这么说,官家身边的那些得道之士,我虽一个都不认识,但我倒觉得张虚白道长确确实实算是一位高人。至于其他人嘛——”他稍一停顿,便一笑道,“唔,你的比喻倒算不错。”
冷血道:“三师兄,你终于说话了。”
追命道:“我又不是……”哑巴二字还未说出口,他忽想起自己才认识的某个师侄,遂将那二字咽回了肚,而后道,“我为什么不能说话?”
冷血道:“你刚才你一直没有出声,你在想什么?”
追命喝了口酒,笑道:“没什么。你们都歇着罢,我去给二师兄找笔墨。”
冷血道:“不用了,我去罢。”他停顿了有片刻,旋即扬眉笑道,“三哥你一定有心事,让大哥陪你聊聊。”说着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追命一愣,看着冷血背影,第一次不知道该怎样接小师弟的话了。
铁手接着笑道:“我觉得四师弟说得不错,奏折我到别处写,你们聊。”
话落之后,铁手便也走了。
追命看向无情,道:“大师兄,他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啊?”
无情微微一笑。
追命也笑了,又喝一口酒。
无情这才道:“可是老四说得对,你的确有心事。”他轻声道,“你在想舒姑娘?”
师兄弟闲聊时,追命也曾提起过自己年少之事——连舒无戏都不知晓的事,追命似乎只愿意倾诉给无情听。
追命坦然点点头,道:“也不能算是心事,就是刚才在想,在宫中那种地方,她生活得怕是颇为不易。”顿了顿,随后加了一句,“我在饱食山庄住了好几年,虽然与舒姑娘见面的时候不多,但大概也算是有多年交情,我现在,是把她当朋友的。”
无情笑道:“我明白,我与你一样。”又说道,“在我少时,舒伯父曾带舒姑娘来过一次神侯府,我与她有一面之缘,我也是把她当朋友的。”
这时候,窗外天还未亮,雾气尚浓,但隐隐约约云层里透出了些灰蒙蒙的光。
铁手与冷血走出了房间,请人拿了笔墨,由铁手写下一封奏章,派人尽快送往京城。
所幸,此地离京城其实很近。
奏折交给了亲信,铁手与冷血在返回途中,忽然,冷血想起了一事,便问道:“二师兄,李大夫医术高明,你有没有问过他血凝果的真假?”
铁手道:“我问过,他说需要时间。。”
这话不假,在询问了涤魂决解药的药方之后,铁手的确问过李潜飞是否能够辨认血凝果真假。可是李潜飞对此的回答却是,他并非老字号子弟,只是听师父说起过,血凝果乃是由老字号温家无数种奇毒合在一起而制成,要想一一认出这些奇毒来,是得很费些时间。
冷血皱眉道:“那只能等温前辈到了。”
铁手微笑道:“李大夫能知道涤魂决的解法,已是一桩喜事。”
冷血笑着点点头,随后道:“二师兄,还有一件事,我们现在还得去问问他。”
铁手心中了然,径直与冷血踏着石板地面,并肩一同去了关押李潜飞的房间。守门的人见是他们,不敢阻拦,只有放行。
门开了,李潜飞听见门响,回头望去,道:“二爷四爷。”
铁手道:“李兄还没休息?在下再次前来,还是有一事想要请教李兄。”
李潜飞道:“什么事?”
铁手道:“李兄给任别空下的毒,解药是否只能到许州才能拿到?”
李潜飞道:“那完全不必。烈火焰的解药其实只是几味寻常可见的药材,哪家药铺都买得到,只不过他绝没本事想出究竟得哪几味药。怎么了二爷,这关许州什么事?”
铁手沉吟须臾,笑道:“任别空如今有一桩案子犯在我大师兄和三师弟的手里。等天亮,我们得去一趟许州。”
冷血续道:“这是任别空自己的要求。”
两人与李潜飞又说上几句,告了辞,便转身返回,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许久之后,黎明时分终于来到。
四师兄弟正在房中闲聊,顺便看押着犯人,而三剑一刀僮与常家兄妹早已被他们叫去了休息,如今睡得正香。只见门外任别空一身轻装早已收拾完毕,此刻快步到了四捕的面前,催促着他们尽快动身赶往许州。
出了驿站,任别空骑的是马。
一匹马跑得当然比马车更快。
但任别空的视线又不愿离开他身后囚车里的李潜飞,于是时不时回头看看,一会儿策马疾奔,一会儿控马缓缓而行。在他的命令之下,赶着囚车的武士也不得不用最快速度前行。
相比之下,四大名捕在马车里就轻松多了。
他们不再像昨夜一般,所说所谈皆是公事。此时,四人聊起了各种琐事闲话;而追命也在谈天同时与常家两个少年玩起了游戏,变了戏法给常锋瞧。
末了,在常锋的惊叹眼神中,追命笑着与常绿道:“待会儿我就把这戏法教给你一个人,你变给小锋瞧去。”又道,“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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