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轻瞳惬意地瘫在地上,仿佛听到了来自许花朝低柔的笑意,她摸了把自己那条“受伤”的腿,很应景地在被人扶起来的时候闷哼了两声,额间细密的汗珠仿佛在大声地宣示着疼痛,许花朝扶着霍轻瞳走在竹架的旁边,路过面嫩小道士的时候,他特意嘱咐抬架子的人说道,“慢慢走,小心脚下,稳住。”
许花朝多看了他几眼,总觉得似曾相识,可是她还想着更要紧的事情,过眼便忽略掉了。风冥观的大门距离结界距离不是很近,许花朝走的腿脚有点发酸了,才到了一间干净简洁的房间。
霍轻瞳被放在门口,被扶着一拐一拐地进屋,裙摆底下露出的血迹弄脏了干净的地板。
许花朝瞬间感觉心凉了半截,仿佛霍轻瞳是真的受伤,连忙急道:“麻烦哪位道长,帮我们取一下药吧。”
空觉侧身立在门口,暗暗吩咐一个小道士小心看着这两个,远处有个道士匆忙跑过来找他说了几句话,他回头看了眼端着药过来的小师弟,点了点头跟着那人匆匆去了。
面嫩的小道士很殷勤地端着一盘药瓶过来,热情地介绍,“这都是我们风冥观的灵丹妙药,不管是哪里受伤了,擦伤一点,一两天之内保管好齐全。”
“哦。气地接过来,认真地挨个问了一遍,才很感谢地望着他露出一点笑容:“多谢你,怎么称呼道长?”
小道士红着脸连连摆手,不忘朝周围瞟了一眼,“不敢不敢,我只是个新入门的小道士,姑娘喊我志真就好。”
许花朝从善如流地称呼了一声,拿起瓶子端详了两眼,见房间里里外外站满了人,遂忐忑道:“我们女孩子换药,宽衣解带的……你们还要守在这里看?”
小道士们都是吃素守戒惯了的,被女孩子稍微说几句就脸红到了耳根子,志真更是脸皮子薄,弯腰抱歉着就和师兄弟们一起退了出去,守在门口一言不发。许花朝看到大家都出去了,才松了一口气,坐在霍轻瞳的身边,低声说,“好险啊,要是他们不上当,那咱俩这一趟肯定白来了。”
霍轻瞳懒懒地倚在枕头上,沾满鲜血的小腿晃了晃,“这是怎么回事?”
许花朝立刻就挤出一脸的笑,讨好地趴在她的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管状的锯齿小刀,说,“苦r_ou_计向来都是最管用的,又怕你疼,所以在那只不知死活的畜生腿上取了一点。幸亏你聪明,要不然我们可就露馅了。”
霍轻瞳不屑地撇过头去,眯上眼淡淡地问,“接下来怎么做?”
“现在我们就负责把这些灵丹妙药藏在身上。”许花朝一把一把地把药瓶塞进随身的兜里,然后坐在床头拍了拍大腿,无比满足地道:“山下可买不到这些东西,不拿白不拿的,反正我们早晚都会用到。”
霍轻瞳侧过身,望着许花朝,轻声道:“你素日倒是很明察秋毫,我小看你了。”
许花朝看她一脸的嘲讽,想到霍轻瞳在说什么,忍不住伸手推了她一巴掌,皱眉道:“事急从权,我说的未必句句属实,可这个世道是就这个样子,就算是他们真的派人去查,结果也未必和我说的不同。”
“哦?是吗?”外面的门突然被脚踢开,大步走进门的正是那位被叫做空觉的道士,他还是一副严苛模样,高挺的鼻梁两侧狭长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刻薄寡恩,“原来是前宰相的女儿,怪不得惯做市井勾当,想必果然是蛇鼠一窝,不入流之辈。”
听空觉的口气,霍轻瞳便知她们暴露了,但是看身旁坐着的小人儿被人如此诟病却一脸的平静,不由地摆出几分看好戏的姿态,许花朝把玩着桌上的几本道藏,翻了翻突然回头问霍轻瞳,“瞳瞳啊,这个是什么字?”
霍轻瞳瞥了眼她,不明所以道:“道。”
许花朝又继续指着下面一个字问,“那这个呢?”
霍轻瞳嘴角微微上扬,“貌。”
“哦。”许花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续佯装没听到空觉的话,“那这个字呢?”
“岸。”
许花朝笑容愈深,干脆笑着拍手道,“原来这个词叫做道貌岸然啊,你说这个道貌岸然是什么意思呢?瞳瞳你学识渊博,不如你解释给我听啊。”
霍轻瞳坐起身,用裙摆遮住半露在外的足尖,慢悠悠地解释,“不过伪君子三字。”
空觉看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全然没有将他们这群人放在眼里,登时怒道:“你当我风冥观是什么地方?既然敢擅闯入内,那就容不得你说走就走。”
“道长发什么火啊?”许花朝合起书,从床沿跳下来,走到空觉的身前对比起来看着小小一个,霍轻瞳甚至觉得空觉一只手都能拧断她的脖子,她笑眯眯地支起身体,就像是一个谦谦有礼的使臣,不卑不亢地道:“空觉道长,首先我和姐姐是被您抬进来的,不存在擅不擅闯的问题;其次,想必你也是下山去查了,才知道的我的身份。我说的那些话可都句句属实,半点也没欺瞒您;最后……”她轻轻地打了个哈欠,重新回到床边,屁股一蹲,“我们压根没打算要走啊!”
空觉捏紧手指,额头青筋气的乱跳,当即就要人将许花朝和霍轻瞳拿下,可小道士们还没走近,就被许花朝手里乱晃的东西吓得退了回来,空觉伸长了脖子,看清垂在半空摇摇晃晃的——正是邺城享有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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