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都是要么在二楼临窗的小客厅,要么在孙竞帆房里,谈事情也好,讲生意也罢,普普通通。二层的浴室,是孙竞帆的私人地盘,是周冰颜这些年来,都不曾去过的地方。
“快点。”又催促了一声,孙竞帆干脆走到前头,先一步朝着走廊尽头的浴室走去了。
心里忽然狂跳起来,周冰颜觉得伤口都随着血液涌动更刺痛了几分,微微皱着眉头,他迟疑中跟过去,直到走进装修甚是漂亮的沐浴间,看着坐在狮脚浴缸边沿,正在往里面放水的男人。
“三少爷……”
“来。”招了一下手,孙竞帆示意旁边的椅子,等周冰颜走过去,坐下,他才从旁边贴着罗马瓷砖的墙上拽下悬挂在黄铜挂杆上的毛巾,沾了水,凑向对方的脸颊。
周冰颜下意识想要躲闪。
“别动。”一咋舌,孙竞帆边命令边伸手轻轻捏住那面色苍白的男人瘦瘦的下巴,而后小心翼翼,帮他抹掉脸上残留的,争夺凶器时蹭上的灰尘,和颈侧没擦干净的血迹,动作甚是轻柔,轻柔到让被服务的那方心都疼起来。
“多谢三少爷。”脸上红到快要烧起来了,周冰颜低垂着睫毛,道了个谢。
他有点想逃走,却又不敢,这种只有两个人,而且如此暧昧的气氛,也让他很快连逃走都舍不得。他清楚这样不对,真的不对,这样一定会令他溃不成军,可是,这感觉太好了,不过几分钟,就把他的抵抗,溶解成了无法抵抗。
怎么办……
“你怕我?”低头看到对方发颤的指尖,孙竞帆挑了一下眉梢。
周冰颜原本是打算如实否认的,但也许应该怪这该死的太美好的气氛,他的回答,就变得亦酸,亦甜,微妙到令人发根都好像有弱电流通过似的。
他说:“谁能不怕三少爷您呢……?”
而孙竞帆的追问,可以说是比刚才的刀子还锋利——“可你不一样,我问的是你。”
周冰颜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不一样,你不一样。问的是你。
“我……”两手扣在一起,指头交叠着,他尽全力试图冷静,“我一直,都很敬佩三少爷。”
“还有呢?嗯?”
“还有……念恩吧。”
“接着说。”
“……就这些。”终于还是撒了谎,周冰颜用最残忍的方式收拢着快要叫嚣冲撞出来的某种情绪,反复逼迫自己承认这个男人也许喜欢逗他,却不会真的要他,咬着牙,用力到伤口深处疼得受不了,才总算平静了表情,他和对方四目相对,笑了笑,“三少爷,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待会儿,您也先歇歇吧,明儿上午我再过来。”
孙竞帆听他说完,没有马上同意或是拒绝,就那么盯着他看,直到他再度恐慌要逃了,才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留下。”仍旧是极为简单明了的命令着,那男人站起身来,迈步往外走,“洗个澡吧,放松放松,洗好了叫我。浴袍在门后头挂着,穿哪件都随你。”
话音落下,人也离开了,周冰颜看着空洞洞的浴室门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红着脸,犹疑着抬起手,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
他小心翼翼把自己彻底洗干净,摘了一件黑色格子的浴袍穿上,系好腰间的带子,然后揣着仍旧在胡乱跳个不停的心脏,走到孙竞帆的卧房。
那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喝茶看报,发现他过来,示意着自己的床。
“去躺着。”
“三少爷……”
“快点。”
“不行,三少爷,真的不行。”
笑话吗?当然不行!在孙竞帆的浴室洗澡就已经够暧昧了,现在还要睡他的床?!老天,你干脆趁现在取了他周冰颜的x_i,ng命吧!反正再这样下去他也会自己死掉的!不如就干脆给他个痛快吧!
“你是想惹我生气,还是想逼我求你?嗯?”还算平静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点不耐,孙竞帆皱起眉头,站起身来,揪着被子角,一把掀开,继而又皱着眉头往外走,“一会儿我回来,要是没看见你乖乖躺着,就把你派到天津港去做监工,一年四季,风里雨里,盯着那帮粗人装船卸货!”
……那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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