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太凑巧,惠贵妃听戏文听到一半,便有宫女进来细声细语地禀告文孝帝来了。
惠贵妃只得不大情愿地从软塌上起身,坐到梳妆镜前让宫女将自己仔细收拾了一番,仪态万千地出去迎接文孝帝了。
文孝帝这人生的身材欣长、面向儒雅,看着就像个温润的文人一般,平日里脾气也温温和和的,极少发火。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好拿捏的帝王,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惠贵妃心里门儿清,会咬人的狗不叫,一个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十几年间一直牢牢地将整个朝野把持在手中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个真正无害的人?
文孝帝今日对她似乎比往常还要温和一些,不仅满脸爱惜地将她扶起身,还亲自为她开了几个核桃,言语间极为亲近,临走时更是赐下了几件贵重的首饰。
惠贵妃面上也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还极有技巧地在闲谈间迎合了文孝帝几句,间或笑意盈盈地撒个娇卖个乖,最后满脸不舍地将文孝帝送出了紫云殿,圆满地配合文孝帝表演了一番。
然而送完皇帝,一回到自己的寝宫内,惠贵妃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来,她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那些流光溢彩、巧夺天工、戴出去能让一群后妃红了眼的首饰,眼中不见丝毫喜悦。
站在她身后的小宫女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偷偷抬眼看了一下,被大宫女瞪了一眼,又慌忙低下了头。
半晌,惠贵妃轻轻叹息一声,对着宫女吩咐道:“将这些收起来吧,你们也都下去,芍云留下。”
一群小丫头便低着头,房里除了惠贵妃外,只剩下了她的贴身大宫女。大宫女将她扶到塌边坐下,跪在地上替她揉腿。
“娘娘仔细身体,别太伤神了,小公子那边自有侯爷和夫人照顾呢。”
惠贵妃轻抿了一口苦涩的茶水,缓缓道:“看今日这架势,皇上这是铁了心呢,父亲和母亲又能有什么办法,他们难道能拧得过皇上?”
文孝帝今日来这里对她大献殷勤,要说和最近肃亲王与她弟弟的事情无关,是根本不可能的。
很多时候,皇帝在后宫的行为、对妃子的态度,都是由前朝事务决定的,对于理智到有些残忍的文孝帝而言,这条规律尤其适用。
虽然文孝帝全程都对肃亲王的事只字未提,可他大张旗鼓地端着一副补偿的态度来对她嘘寒问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已经显而易见了。
想必这个时候,信远侯府那边的赏赐也该到位了罢。
虽然做法很温和,但文孝帝今天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强硬地暗示她,肃亲王和谢茗的事,已经没有他们信远侯府c-h-a手的余地了,哪怕谢茗是他们候府唯一的嫡子。
皇上的心,到底是偏的,他们整个信远侯府加起来,还是比不得肃亲王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怕是过不了几天,赐婚的圣旨就该下来了吧。
大宫女也沉默了半晌,又继续轻声细语地劝她:“可娘娘在这里伤神又有什么用呢?该来的总会来,娘娘能做的无非就是在宫里安安稳稳的,若是小公子以后受欺负了,娘娘还能给他撑腰。”
这大宫女打小就是和惠贵妃一起长大的,惠贵妃还是谢家嫡女的时候,和庶妹们也玩不到一块儿去,就数和这个侍女关系最近,两人说句情同姐妹也不为过,所以很多事,大宫女都能不甚避讳地和她说上两句。
惠贵妃轻笑了一声:“就你口气大,嘴上没一点儿数,我哪有那么大能耐能到肃亲王面前给人撑腰。”
大宫女也笑道:“娘娘就放心吧,听闻肃亲王极宠小公子。其实奴婢倒觉得,小公子那么娇贵的人,合该被人这么宠着才能快快乐乐的呢。”
惠贵妃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道:“行了,就你会哄人,伺候我歇下吧,皇上今晚应当是不来了。”
其实她也不是觉得谢茗不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对信远侯府子嗣一事也没有父母那么看重,只是一想到自己从小疼爱着长大的弟弟就这么被肃亲王这么个浑货糟蹋了,并且因为身份的差距,她弟弟以后说不得还要吃更多的亏,她就活生生被气得肝疼。
不说别的,就说肃亲王以后要是纳了妾,她那个心高气傲的弟弟能受得了这个气?
他们候府千娇百宠出来的小公子,怎么就沦落到要去和一群妾室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了呢?
那情景真是随便想一想,就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要将手中的杯子砸到肃亲王的狗头上!
而正被心上人的嫡亲姐姐在心底扎着小人的肃亲王,此刻其实也并不好过。
文孝帝跟惠贵妃示过好之后,便派人将肃亲王召进了宫。
虽然他最终还是在肃亲王的坚持之下选择顺了他的意,想办法为这个超龄未婚的皇弟求娶信远侯府的小公子,但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做的不厚道,他心中难免还是对信远侯府充满了愧疚之意。
送到惠贵妃和信远侯府的那些赏赐虽然珍贵,但对于并不缺少这些东西的信远侯府而言,恐怕也起不到什么有效的安抚效果。
所以他就想着,如何能真正地补偿一下信远侯府。
对于如今的信远侯府而言,既然已经避免不了儿子要嫁入肃亲王府的事实,那么他们最挂心的,无非就是信远候府的子嗣问题了。
于是文孝帝就找来了肃亲王,想着让他亲自去安排这件事,也好让信远侯府感受到他们的诚恳的补偿之意,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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