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叶舟脸上的笑容不变,温声道:“在下可承受不起仙子的道歉,况且被贵师妹所伤的人,也并不是在下。”
却是硬生生将她这句纡尊降贵的道歉堵了回去。
见这人如此不识相,碧榕真人皱了皱眉,也不虞了起来,只是她还没有说话,她师妹就在一旁讥讽道:“区区一个元婴,当自己是什么能耐人物呢!”
此话一出,碧榕真人当即就是一阵头皮发麻,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严厉:“碧苓,再无礼你就自回宗门去!”
方才她师妹对那个仆从呼来喝去虽然不妥,但一个仆从而已,就算骂上几句也不会闹出什么水花来,但廖叶舟可是如今望月峰上的管事人,还是空玄真人的首徒,若是将他惹怒了,她们如何还能在这望月峰上住下去?
要是闹得再严重点,对方在他们这里受了伤,哪怕只是一点儿轻伤,都有可能被视作是对天极宗的挑衅!
所以就算廖叶舟这人不识相,以一个元婴真人的身份对着她们咄咄逼人,为了大局着想,她也不能和对方发生矛盾。
碧苓被她骂得狠了,冷冷地哼了一声,眼中透出几分y-in狠来,最终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中,
碧榕真人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递给他,“这是一瓶上品灵药,请真人帮忙转交给刚刚那位被我师妹伤了的弟子,我师妹被娇惯的太厉害,还请真人不要同她计较。”
廖叶舟将药瓶收下,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柔声道:“仙子太客气了。”
虽然对方的态度软了下来,然而碧榕真人却被他笑得心中仿佛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只是面上还不得不与他寒暄:“原本就是我师妹的不对。”
廖叶舟忽然道:“在下想冒昧的问一句……”
碧榕真人道:“真君想问什么?”
廖叶舟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碧苓仙子脸上为何蒙着一层面纱?”
碧榕真人垂了垂眼,轻声道:“这事说来有些复杂。”
她这样说,就是不方便透露的意思了。
也是,被毁容这件事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一场极大的打击,尤其是对于碧苓那种自尊心极强、在意容貌的女修。
见她不愿细说,廖叶舟也不追问,很快就告辞了。
碧榕真人又在院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进了院子,一进去就看见院子角落中的花树断了好几截枝桠,淡粉色的花落了满地,显得很有几分狼狈之意。
不用想,也知道是她那个好师妹干的。
从北域回来后,发生了一件极为怪异的事,她师妹脸上不知为何凭空生出了一片丑陋的疤痕,但内里却什么不对劲也没有,最后请动了师尊出手,也没能查出原因来。
这疤痕诡异的很,不仅出现的悄无声息,还无法用法术遮掩住,她师妹试了无数种方法,除了将自己的脸折腾的更惨不忍睹了一些,什么作用都没起到。
也就是从那开始,她师妹原本就不怎么温柔的x_i,ng格就开始加倍恶化,变得暴躁无比,动不动就要打骂下人发泄,根本无法相处。
更因着还有之前北域的那一场矛盾在,她其实已经完全不想再跟这个师妹打交道了,可师尊觉得她稳重,就让她好好看着碧苓,这次还让两人住在一起,好让她看着碧苓别在天极宗内惹事。
虽然内心极其不耐烦,但她要在明面上维持自己负责任的师姐形象,一时间竟然也没办法脱身。
她天资高,自认在处事上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身为大师姐,从来没少提携过下面的师弟师妹,可在师尊眼中的地位却还不如一个娇蛮任x_i,ng的小师妹。
每次小师妹一犯了什么错,就要让她去擦屁股,要单是这样也就算了,可平时有好处的时候也非要让她过来分一杯羹,可就让人忍不了额,去北域让她带着,来望月峰也要带着。
上次在北域的时候碧苓就发疯拖累她受了伤,在北域拖了好几年才能回来,差点错过了空玄真人的渡劫大典,现在刚到了望月峰,连空玄真人的面还没见着,就又开始撒泼闹事,惹得人家的大弟子对她们有了意见。、
碧柔真人想把这个小师妹掐死的心情都有了。
可偏偏有师尊在上头看护着,她还不能对碧苓做点什么,只能任劳任怨地给人擦屁股,任人一再拖累打乱自己的计划。
想到刚刚廖叶舟的模样,忽然有些羡慕起廖叶舟了,不,是很羡慕。
她看得出来,廖叶舟和她是一类人,表面上温和又负责,其实不过是为了在人前树立一个好形象,好为自己铺路罢了,他们都是戴着面具的人。
可廖叶舟不仅没有整天在惹事拖后腿的师弟师妹,还得到了空玄真人的信任,掌管着整个望月峰的事务。
看他那“仗势欺人”的模样,分明是极受宠爱的弟子,才能如此有恃无恐。
碧榕真人看着地上的落花,眉头不受控制的皱了起来,眼眸中也带上了一丝冷色。
早在三百年前,察觉到师尊的偏爱后,她就决定了要脱离玉灵宗,但如何脱离,却是一件难事。
她体质特殊,虽然已经到了大乘期,但整个修真界中修为比她高的人却也并不少,如果贸然失了靠山,恐怕很快就会沦落到被人争抢的下场。
所以她在两百年前看上了空玄真人,一是因为他是天极宗的长老,天极宗的势力比玉灵宗还要强上几分,二是空玄真人本身的修为也极高,与他双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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