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乙又是目瞪口呆。
宁王这话说得暧昧,又早有传言,姚乙虽然不全信,但也不会全不信。
这些京城人,当真会玩……
姚乙小心地问:“皇上当真和小侯爷……”
宁王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皇上厌恶对他不忠贞的人。”
姚乙便明白了宁王的意思。宁王无外乎想要压倒安国侯,是在暗示他往底下推出替罪羊。这替罪羊得跟姚家没关系,但最好,还得跟安国侯有关系。
然而姚乙也并未顺着话头说下去。一则,大家一起贪墨,不说感情也有点人情,事情还不至于收不了场,让他卖下面人他就卖,以后也难以服众。二则,他得听太后的意思。
于是姚乙岔开话头,说起了别的。
宁王倒也不催他,随他去。
第64章
是夜,姚乙便派人去了京城问太后的意思。
京城离这里有些距离,那人连夜赶路,累死了一匹马,才紧赶慢赶地在三日后带回了太后的话。
太后让姚乙不要做出头马,万事有宁王、陈飞卿和钦差秦郑文做主。
姚乙品了品这话,心知肯定不是让自己啥也不做,恐怕是让自己坐山观虎斗。
且又有人带来了消息,说是宁王背地里的动作也不小,且桩桩件件都指向了安国候府。
太后,或者说是姚氏一族,其实并不太相信宁王是真心投靠。老人们还没死绝,他们是见过年轻气盛时的宁王的,当年宁王与先帝的感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都是继位的大热门,后来宁王出了事,这才没再提过。甚至还有人认为,宁王那桩事,也和先帝脱不了干系,因为当时宁王的恩师便是先帝荐给宁王的。
宁王再别无选择,太后都相信宁王不会与安国候联手,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来到。
因为有一桩事,很少有人知道,太后恰恰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一个。
她知道,宁王的那桩丑事是被安国候戳穿的,不光是戳穿,还捉了现行,亲手将丑事中的另一个人打伤。打伤后那人就逃了,本来这事也闹不开,大家都保持缄默便好,即便宁王私底下追着那人跑了也罢,皇家的事想遮也能遮一遮,可安国候也跟着追去了,把奄奄一息的宁王带了回来,然后将宁王被那人利用犯下的错行一一上禀皇上。
圣上盛怒,几乎要手刃宁王这个不肖子,却最终没有,只让宁王削去王位,禁足。后来还是先帝登基后才又逐渐地恢复了宁王的自由与名号。
当时太后见过刚被先帝放出来的宁王,不是一个形销骨立所能形容。年少时的宁王是一个非常骄傲且又热烈的人,鲜衣怒马,神采飞扬。可是那件事之后,似乎便失去了魂魄,沉默得如同行尸走r_ou_。后来,先帝严厉不许人再提往事,宁王这才慢慢地恢复了过去。
若说宁王此生不恨安国候入骨,太后反正是不相信的。
一日后,秦郑文亲自登门拜访城中富贾,却得知十家病了五家,重病,还传染,剩下五家不是回乡祭祖了就是出城被绑架了至今找不到人。
秦郑文倒也不恼,朝那些管家道:“既然如此,本官只好让人包围了你们府邸,省得传染了别人。至于被绑架的,为了保护其他家人,本官只好也让人一并守着。还要回乡祭祖的,本官派人去接他们回来,省得路上出意外也被绑了。”
有一家的当家老太太仗着年岁大,将拐杖一打,道:“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么做,便是欺负我们本分百姓了吧?”
秦郑文道:“老太太,如此污蔑朝廷命官的话,你最好斟酌一下再说出口。”
老太太道:“大人都要抄家了,我有什么怕的?一把年纪,就地斩了也就几十斤r_ou_罢了!反正你们京里来的大人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秦郑文道:“剥皮佬不是本官下令所杀,只不过看来老太太觉得他不该杀?”
老太太道:“该不该杀,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只知道我朝杀人向来是要等皇上勾红。”
秦郑文道:“既然您不懂,就请当家的老爷出来说话,恐怕老爷会懂,毕竟他应该记得剥皮佬两年前替他收东城外三里王家铺子的租收到了人家妻子床上,逼死了夫妻两个的事儿。”
老太太道:“这事儿我们没听过,不知道,有没有,也都是他们的事儿。自古以来,还没见过不许请人去帮忙收租的道理。”
秦郑文道:“这倒也是,自古以来也不缺在旱年歉收时加重佃租逼迫人签死契的事儿。”
老太太看了他一会儿,道:“大人,按您的意思,我们倒是都合该去散尽家财做善事才行?我听说您自幼家境贫寒,可真不代表富裕人家就活该要跟着所有的人一起贫寒,您是钦差大人,不是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若按您的说法,第一个该拿出所有钱财救济灾民的,是皇上,满宫里的宫娥太监,珍奇异宝,都该先变卖了才对。怎么着,上头不敢动,下头不敢动,尽逮着我们这刚能吃饱的羊毛薅呢?”
秦郑文面无表情地道:“老太太这嘴倒是能说,若是个男子,也该去考状元了。”
老太太尖尖地笑了一声。
秦郑文道:“本官没有让你们散尽家财,也不可能让你们散尽家财,只不过是求你们借出一半的屯米来,借据也一定会立,怎么就成了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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