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又走近了一些,这才听清傅南生是在给那些小孩讲故事,讲的是《孟母三迁》,讲完了《孟母三迁》,又讲《孔融让梨》,讲完了《孔融让梨》,又教孩子们在地上用树枝写简单的字。
陈飞卿也入了神,还是傅南生先叫他:“少爷?”
陈飞卿忙道:“哎——哦,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傅南生笑了笑,道:“他们也该回去吃饭了。”
那一直黏着傅南生的小孩儿道:“先生跟我回家去吃饭。”
傅南生摸了摸他的头:“不去了,你回去吧。”
小孩儿不高兴地瞪了一眼陈飞卿,仿佛是怪陈飞卿来了。
陈飞卿本来不打算跟他计较,倒是陈树突然道:“哎,你——你不是那个小偷吗?”
小孩儿警惕地看着陈树:“你胡说什么?”
陈树道:“我才没胡说,就两年前还是多久前,你偷我少爷的钱被逮着了——”
那小孩儿急忙骂道:“你胡说八道!”
陈树欲言又止,看了看傅南生的眼色,道:“好吧,我胡说八道。”
小孩儿悻悻然的横他一眼,朝傅南生道:“那我先走了。”
傅南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小孩儿和其他人便都走了。
陈飞卿笑道:“你这是在街头当先生呢?”
傅南生正要说话,旁边扛着桌子路过的工人便憨笑道:“傅先生不止在街头做先生,他还想开私塾呢。”
陈飞卿一怔,看了看那工人,又看了看旁边那进进出出的宅院,再看向傅南生。
傅南生不好意思的道:“当然不是我来教,我自己也是半桶水,到时候会请秀才来教。”
陈飞卿看了他一会儿,想起他以前说过,他小时候想读书却没办法读,好不容易有个先生不要束脩,却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世而拒绝他再去学堂。眼下看起来,估摸着傅南生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收留一些读不上学的孩子们。
这样一想,陈飞卿心里更软了一些,便笑起来,道:“你也可以教,我看你刚才就教得很好,那些小孩很听你的话。”
傅南生笑了笑,又问:“少爷是路过还是有事找我?”
陈飞卿道:“找你找你,皇上很感激你,宁王也说感激你的大义,日后会请太医和其他神医帮你治腿。另外,皇上还托我带谢礼给你,他知道你这份情义也不是什么金银珠宝抵得了的,但多少也是他的心意。不过他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让我先来问问你。”
傅南生道:“这真是问倒我了,我若说不要也不好,那就还是请皇上赏赐一些金银珠宝吧。”
陈飞卿和陈树都笑了起来。
傅南生也笑起来:“我到底不是个儒生,还是觉得金银珠宝比较实在,字画古董在我这里也没多大用处。”
陈飞卿道:“你要养这个私塾的话,确实是需要挺多钱。这样吧,我回头跟皇上说一说这事儿,私塾能省点钱就省一点,说不定他就得想办法让那些有钱的人出点力了。”
傅南生笑道:“少爷比常人都更亲近皇上,自然很了解皇上心中所想。”
陈飞卿摆摆手:“皇上很容易了解的。这样,如果哪里有要帮忙的,你尽管找我,找不到我就找陈树,你这私塾我看挺好的,能帮上忙的地方我肯定帮忙。”
傅南生道:“那,还缺一块匾额,不如请少爷帮忙题个字。”
陈飞卿道:“我的字又不好看,这样,我去问问皇上能不能给你题个字,如果不行的话,我想想,翰林院里有几位大人那是出了名的字好,我问问他们,他们肯定愿意。”
傅南生心想,鬼才想要他们的字。
他忙道:“这不是字好不好看的事,要写我也写得,只是少爷刚才说了我才顺口一提,若少爷不想写,也不必那么麻烦了,我自己写就是了。”
他这么一说,陈飞卿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刚才是自己说什么事都帮忙,就一个匾额的事儿还往外推。
陈飞卿牙一咬:“哎,主要是我字真不好看,这样,我给你磨墨,你来写,不然我也不好意思了。”
傅南生一拍手道:“若能这样,真是我的福气了。那少爷哪天有空便知会我我一声。”
陈飞卿道:“就今天吧,不过这里有地方有东西吗?”
傅南生道:“私塾过两天就要开门了,东西其实都买得差不多——苟大哥,我不记得笔有没有买了。”
苟珥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道:“似乎没买。”
陈飞卿道:“那让陈树去买。”
陈树应了一声,转身就跑。
等陈树跑远了一些,傅南生才道:“对了,顺路带几个砚台回来,一起买能便宜点。”
陈飞卿赶紧回头去叫陈树,却又听到苟珥道:“我去。”
说完,苟珥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飞卿看着苟珥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想,若鲁鼎此刻在这里看到这些事,可能会惊呆了吧,这苟珥该怎么说呢,变得太微妙了。
傅南生道:“这里离店子不远,他俩很快就能回来,我们不如先去磨墨,我倒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少爷磨墨的样子了。”
陈飞卿大笑道:“这你就打错算盘了,我磨墨不会出丑的,打小我就最会磨墨了。”
傅南生也笑,微笑着道:“想必是为皇上磨墨。”
陈飞卿哈哈大笑:“这也被你猜到了?我俩罚抄都是他抄大部分,若不然指望我,那就抄不完了。每次我就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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