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很年轻,是先帝的幺弟,生得极好,x_i,ng情也好,是很有声望的人物。
陈飞卿迎上去,不慌不忙地拱了拱手:“宁王殿下。”
宁王朝他笑了笑:“本王来得仓促,打搅飞卿的清眠了。”
陈飞卿道:“宁王叔说得生疏了。”
宁王叹了声气,道:“你既然这样叫本王,本王也不跟你客套,今晚你这觉暂且先别睡。”
陈飞卿讶异地问:“为何?”
宁王道:“本王听闻小王子一行人近日在鬼城流连,便率人夜袭,如今他应该是逃向了这里。”
陈飞卿听了这话,已经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暗暗头疼。
宁王虽然x_i,ng情温和,那是对国内而言,对外,他一向是坚定的主战派,有传言是因为他年少时的授业恩师被查明叛国投靠漠国使然,因为这件事,他在朝内一度吃了不少苦头。
这都是传言,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宁王对漠国人深恶痛绝那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所以,陈飞卿与小王子暗中缔约一事就没有跟宁王说。
此事陈飞卿知,小皇帝知,陈飞卿他爹知,丞相知,偏偏就宁王不知道,全因为众人一致认为若宁王知道此事估计会一头磕死在朝堂上血谏,死前还要留下一句铮铮铁骨的“皇上,臣宁可死战,也绝不与y-in险狡诈狼子野心野蛮无耻的漠国贼子同流合污”。
此刻陈飞卿方才知道自己被那伙人给卖了,他们倒是不必担心宁王磕死在朝堂上了,只有他一个人需要担心宁王自刎在军营里。
或者宁王不会自刎,他会一剑刺穿陈飞卿,然后啐一句“你这种与y-in险狡诈狼子野心野蛮无耻的漠国贼子同流合污的叛徒死不足惜”。
陈飞卿在一刹那间十分的心疼自己。
心疼归心疼,心疼完了,陈飞卿还得把事儿处理好。
他朝宁王道:“既如此,我马上让人彻查全营,王叔不必过于担忧,只要人在这里,就一定能给你找出来。”又侧头叫道,“陈树,你安排一队人在营内搜查小王子,再让人在军营周围加强巡防。”
陈树领命而去。
陈飞卿挽着宁王朝另一边走去:“王叔风尘仆仆而来,想是还未用饭,我与王叔许久没见了,这漠国要什么没什么,酒却别有一番风味——”
宁王猛地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陈飞卿的营帐,又看了看陈飞卿,微笑着道:“深夜里不必劳烦伙厨了,本王倒确实有点疲累,就去你的营帐里歇歇,喝杯茶水就好。”
陈飞卿摆摆手:“我那里面去不得人,底下的人今天事忙,忘了给我收拾干净,前两天换的衣服放在那都有味儿了。”
宁王却不管他,径自朝营帐走了过去。
陈飞卿赶紧追过去:“宁王叔!您别介,您不会怀疑人躲我那里吧?”
宁王边走边说:“自然不是,飞卿是何种人本王心里清楚得很。”
陈飞卿问:“那您这是?”
宁王掀开门帘,大步朝里面走去:“本王什么别的意思也没有,飞卿你倒是特别着急,反而令本王不懂其中的意思了。”
宁王的话音落下那瞬间,人已经进了里间,目光如利箭般s,he向陈飞卿的床榻。
陈飞卿也跟了进去,只见自己的被子里藏着个人,隆起了一小块。
他瞬时明白了傅南生的法子,头更疼了,伴随着想要钻地的尴尬。
宁王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被子里面的傅南生仓促地低叫一声,慌张地抬头看过来。
宁王一怔,目光在傅南生脸上打了个转,缓缓地往下挪了挪。
傅南生坐起来,像个女人一样侧过身去,双手拢在前胸遮着。
陈飞卿彻底服了他。
宁王终于回过神来,竟然更加生气,他将手上的被子一扔,重重地喝道:“陈飞卿,本王错看了你!”
陈飞卿赶忙道:“王叔您小点声。”
宁王骂道:“既然敢做还不敢让人听到?”
陈飞卿小声地求饶:“求您了,小点声,我错了,真的。”
宁王朝傅南生道:“你出去。”
傅南生畏惧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将被子包住身体就要下床,去脚一软,倒在床边,不由得求助地看向陈飞卿。
陈飞卿尴尬地赔笑:“他有些不舒服,我们去外间说吧。”
宁王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他一眼,拂袖出去了。
陈飞卿看着他出去,扭头朝傅南生竖了个大拇指,便要跟着宁王出去,却不料宁王又折返回来,径直走到床前,弯腰去看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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