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以为您还是以身体为重,国事有臣弟为您担着,一定不会出乱子的。皇兄,您......保重啊!”此人一副明明少年模样,样貌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六,眼神与面容却极为沧桑,面上几抹y-in郁之气平添威严,少年的阳光之气早已荡然无存,一袭华衣金丝带,难遮温柔病态容。
“咳咳......”这男子所谓的另一位皇兄,咳血不止,眼睛之中被激出了几滴眼泪,皇帝的威严倒还不及身旁的王爷,同样是一副病态苍白之脸,可皇帝气质之中多了几分文采,夹杂几段詩气,“子良,这些年来,苦了你了。已近亥时,你也早些回府歇着去罢。”
“皇兄,言重了。”名为子良的人,想必便是那萧氏王朝有名的摄政王爷,萧英兰,子良王。
臣弟先行告退。
那子良王鞠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不追上去?”萧玦高高在上地望着渐渐远去的子良王的背影,那背影身后
跟着的是一团淡淡的暗紫色y-in气。
卿辛道:“y-in气根源还是在皇宫之中。”卿辛一向话较少,说这句,意思便是,皇宫才是窝藏点,追出去没用,倒不如在这里守株待兔。
萧玦心道,照这形势,我看是坐以待毙。放着好容易来的线索不追,却白白叫他跑了。
不过也难怪,刚刚子良王一副忠肝义胆,义不容辞的样子,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他会做出什么有愧天地良心的事情来。
萧玦一路见闻不少,听说萧氏王朝越来越没落,全凭一个王爷叱咤风云,掌控大局,否则,萧氏早就风雨飘摇,不知所归。
而在萧玦看来,这位病娇的皇帝对待自己这位异母兄弟也是极为宽厚仁德,并不像传闻中那样,说什么子良王挟天子以令诸侯。
后世人多感叹,萧氏最末一代皇帝,萧英桓。善作琴棋书画,文才卓绝,本应一代fēng_liú才子当名垂青史,却独独疏忽管理国家政权,投错了胎,生在帝王家,反成了恶名招著的昏君。
子良王前脚走,后脚殿内便传来另一个人轻盈的脚步声,来人正是当今王后,尽管她仪表端庄,贵气逼人,一副可远观不可亵玩,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可萧玦望着这名女子,却莫名地心中一暖。
萧玦心中惊异,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晃来晃去的,抬头看看一旁的卿辛,小孩子家家,总是蹙着眉尖,萧玦暗声道:“你见这女子,心中可有何反应不?或者,身体上也行。”
卿辛瞪她一眼,嗔道:“你再胡言小心我不客气,她乃国母,你到底在胡思什么?”
“哦?国母?”萧玦也跟着锁起眉头,“一国之母,难怪我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竟原来是来了大地之母面前了。”
“不过,我刚刚也没想什么啊,小心肝你怎么这么激动,小孩子家家,,想哪儿去了?”萧玦反将一军。
“..........”卿子甘稚嫩的面庞上的表情从未饶过萧玦,眼神中冰冷的光足以杀死萧玦千千万万遍,最后汇聚为一句:“胡说八道。”
萧玦湛然点头,“是啊,难不成我还胡说九道,十道吗?”
“.......”
两人争吵之间,却听闻殿内也有所争吵,忙齐齐伸着脖子望了进去。
皇后看上去情绪有些不稳定,梨花一枝春带雨,粉面含泪笑不出,哀痛之色尽染,“皇上!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念我们的皇儿吗?还是说,你在乎的,只有那个子良王?”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阿音,我们的皇儿早就去了二十年了,你为何就是不肯相信呢?为何这般执迷不悟?”皇上虽是训斥,却也声泪俱下,泣不成声,之前的隐忍在此只是苍白无力,“子良甚得朕心,有他辅佐朝政,朕放心。”
“子良王?呵,子良王....子良王————”皇后凄惨一笑,“你就是太过信任他,皇家这些年来无一子嗣,皇上你难道真的以为是天意吗?啊?哈,真是可笑!”皇后拖曳至地的衣衫,华章满地,拖着的是苦,也是悲凉绝望。
萧英桓一口血淤涌出体内,却已是泣泪混为一滩,龙体再难重振,没过几日,病榻之上,传来一句苍老无力的话:“朕......始终相信你......”,一代末世皇帝的末世遗言,是始终相信那个给了他末世皇帝称号的子良王。
而这个叫子良的王爷,从未称帝。
或者说,他从未想过称帝霸王,他想要的,从头到尾,唯一纯澈而已。
第39章 再亿往昔之事,皇城末世之时
而这一切,萧玦和卿子甘都亲眼目睹。
萧慵懒地散着身子,躺在皇宫的宫墙彩瓦之上,想着,萧英桓这个皇帝死了或许不是什么坏事,一辈子在皇家为了天下之事呕心沥血,受尽折磨,似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这也许才是他真正的解脱吧。
可有人得到的解脱,有人就该继续承担痛苦。
天道轮回,本是平衡轮转的,谁也打破不了。
“小.....”方要喊出小心肝,萧玦却发现自己眼中忽的挂上了一行清泪,真是的,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优柔了?
萧玦实在没心情去调侃卿辛了,便淡然道:“你那叔叔莫不是碰上什么棘手之事了?都这么久了还没解决。”
“休得胡言。”卿辛坚定的小眼神呆呆望着远方,似是等待什么。
萧玦笑:“我看这皇宫也没什么异样,许是你家人算错了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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