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你……”
“之前和杜语柔私奔,是她求我带她离开。因为她有恩于我,我对她也有些情意。”魏桑情急之下直直打断了贺暄的话,“你待我好,自然与杜语柔是不同的。只是我是个男宠,不敢奢求你,只有这一副身子你还喜欢。”
“桑桑!”贺暄只觉得心疼到极点,又高兴到极点。
“是我的错,桑桑。”贺暄轻柔的把人揽在怀里,“诗文都讲究看破不说破,我以为我做的如此明显,桑桑该是明白的。却不知你竟是这样想的。”
“我从未把你当做男宠。”
“从一开始,我喜欢你,若你愿意,我贺暄便再不娶妻,你便是贺府的夫人。”
“温郁……你……”魏桑听了这话双眼微微泛红,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入府之前我从未见过你,平白无故哪里来的喜欢?”
“是桑桑忘记了,可我从未忘记。桑桑可记得三年前?”贺暄微微放开怀里的人,却发现这人身子微微颤抖,眉目间透着丝丝媚意。
“桑桑在身上藏了什么?”
话音刚落,魏桑的身形颤了两颤。
然而如今知道贺暄是真心喜欢,甚至愿意不再娶妻,魏桑心中甚是满足,忍下心中羞涩纵容起贺暄来。
两个人心意相通,便有些不知疲倦,直到折腾到后半夜才结束。
第15章 第 15 章
三年前的冬天。
今年的雪下的极大,整个冬天都冷得出奇,街道上都盖着一层厚实的白雪。
魏桑蹲在集市的角落,面试摆着一张破破烂烂的纸,上边有几个歪扭的字。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了,等着谁家缺小工来买下他。
母亲早逝,家里清贫,今年父亲又染上风寒,久治不愈。本来就没有多少积蓄,看病吃药便已经用光了,还欠下一些。
即便如此,他也没能把父亲救回来。
父亲去世,他连副棺材钱都拿不出来。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卖身葬父,他虽年轻,但是生得瘦小。一些工头都不愿要他这样的,怕突然哪一天累死了还没还够钱。
天寒物冻,魏桑冻得瑟瑟发抖,不知道何时才能解脱。
“魏桑哥哥。”
来人声音清亮,是杜家的大小姐杜语柔。
和和魏桑不同,杜语柔步履轻缓,鹅黄色的毛绒斗篷笼住娇俏的身子,手里还端着热乎乎的手炉,即便是走在冷风中也不会冻到。就连身后的小婢子都穿的暖暖和和的,而魏桑只能将几件秋衣套在一起。
魏桑父亲曾在杜家做工,魏桑也在杜家做工,他与杜语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许多时候都是杜语柔借他银子周转。
“柔儿怎么来了。”魏桑见杜语柔过来,连忙起身,只是天气太冷他蹲了太久,双腿已经麻了,猛的一起来没站稳踉跄一下。
这里是五十两银子,你先拿着。”说着,杜语柔拿出一个j-i,ng致的小钱袋来,“我身上只有这么多,父亲不许我偏帮你。”
“柔儿,其实你不必……”魏桑本欲拒绝,想到家中还未下葬的父亲,话又咽了回去。
“魏桑哥哥你先收好。”杜语柔把钱袋硬塞到魏桑手中,“明明是我对不住你,父亲知道你与我交好,怕是会难为你。”
两人又寒暄一阵才分别。
魏桑冻得全身发麻,又和杜语柔多站了一会儿,身子早就凉透了。他家在城郊的一间小毛坯房里。隆冬时节没钱买炭,魏桑还要到远郊的树林里捡些柴火来生火,不然家里除了没有寒风,和外边其实是一样的。
这一日魏桑才走过街口,发现一个孩子缩在一处墙角边。那孩子看上去年岁很小,身上衣服看起来还很华贵,只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
那孩子大概是听到声音,抬头瞪着两只漂亮的眼睛望着魏桑。
“你叫什么?家在何处?”魏桑见他可怜,走过去蹲下问他。
那孩子脸被冻得红红的,两只手也冻得发肿,已经生了冻疮。问他话也不做声,只知道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见那孩子不搭理人,魏桑便想离开了。走出去半条街,想起那孩子直愣愣的眼神,单薄的衣裳,又折了回来。
“天这样冷,不如你和我回家吧。”魏桑再次蹲在那孩子前边。因为跑着回来,魏桑身子暖和了些。
又开始下雪了。天色渐沉,路上几乎没了人影,整个世界仿佛就他们两个人。
那孩子犹豫了一下,摇摇晃晃的扶着墙站起来。
看来是冻僵了。魏桑想。
于是魏桑背过身去,把那孩子背起来。那孩子也不反抗,瘦瘦小小的身子扒着魏桑的后背,一路上还哆哆嗦嗦的。
怕他冷,这一路魏桑都是狂奔回去的。
等回到家里,魏桑竟累得出了一层汗。只是家里也冷,连忙拿出前几日拾的柴火生火做饭。
前几日父亲刚刚去世,家里只剩魏桑一人,他时常闷闷不乐,只觉得孤苦伶仃一个人太乏味。如今多了一个人,虽然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但是好像给魏桑心里添了把火,烧得他暖洋洋的,感觉活着还是有些劲头。
就连炉火也烧得更旺,不再吝惜柴火。屋子里说不上温暖如春,也算是有些暖意。
家里东西不多,魏桑只煮了些粥,又从院外的坛子里拿出些酱菜,这边是一顿饭。
吃饭前还烧了水,给那孩子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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