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谈就到我们公司谈,我找我们经理直接跟你谈。”米怀乐恢复了公式化的口吻,这让周浦江有些失望。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有点犯贱!明明那人的厌恶之情如此明显,自己还非得死皮赖脸的贴上去。可是自尊心在这里,当他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变得一文不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就是想补偿他,可能就是觉得亏欠他吧!
天边的云在轻柔地流动,阳光照在都市楼宇间的玻璃上反s,he回来的光亮有些刺眼。米怀乐眯起眼睛,像是正审视着眼前的人,他的脑子早就已经失去判断的能力,本能的意识告诉他,即使这人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也不能相信他确实善良。他不是圣人,他也没那么坚强。他不会像英雄一样对着他的敌人微笑,藐视他们。他也不会像上帝一样用宽容和怜悯原谅有罪的人。他只是平凡而简单的,有着些许小市民思想的芸芸众生的其中之一,所以对他有恩的,他懂得报答;伤害他的,他也不会忘记。
偶尔的一缕风吹动米怀乐额前的碎发,周浦江忽然想到那个黄昏的寝室,同样的表情,同样的沉默,同样的坚定。影像重叠在一起,米怀乐没有变,还跟他认识时一样,但细看去好像又不是那样,总觉得是哪里不一样了。或许是头发不再像年少时那般松散地垂挂在额前;衬衫不再随意地敞开领口,露出脖颈和一大片好看的锁骨;眼神也不再自信灵动,时刻透露出生命的活力。周浦江为他的变化感到慌张,甚至有些恼怒。他微蹙眉头,仔细地审视着米怀乐。他突然明白,如果这一刻放手,那么这个人将永远只是个似曾相识的过往,一个陌生人。
“小米?!”
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米怀乐就被使劲儿拉进某个快乐的怀抱里,挣扎了一下,鼻尖闻到一股特殊的香水味道,米怀乐放心地笑了出来。
“小米,我想死你了!来,让我亲一口,么~哇!你皮肤好滑!用什么洗面n_ai?来,再让我亲一口!么么么……”(亲娘的话:呃~色男,你不说只亲一口?!)
周浦江看着这个半路杀出的二百五,一脸黑线。为什么说他是二百五呢?话说这人的穿着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现在市里白天虽不热,但也有二十五六度,他居然套了件羽绒服,穿了双雪地靴,活脱脱就是从阿拉斯加来的极地人。最关键的是,他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停地亲米怀乐?!可怕的是对方居然毫不反抗?!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儿也不能忍!
“这位先生,你……”周浦江怒火燃起,面上却隐忍不发。
怪男转头,立刻尖叫了出来:“ood!小米!你怎么跟个农民工走得这么近?”怪男再偷瞄一眼周浦江腕子上的劳力士,“!原来是暴发户啊!小米,你!你……你的品味什么时候降得这么低了?狗尾巴草也采来c-h-a在花瓶里吗?no,no!我绝对不同意。难道他就是沈广?你怎么能轻贱自己?你知道什么叫做一朵鲜花c-h-a在牛粪上吗?你知道什么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r_ou_?你知道你要跟他生孩子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吗?天呐!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米怀乐跳起来想捂住他的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付伟连珠炮般发完了牢s_ao,瞪着周浦江伸出右手道:“你好,我叫付伟。不过……你好面熟,我在哪里见过你吗?”翻眼望天,付伟皱眉做冥思状。
只见周浦江脸色铁青地瞥一眼怪男,摆明了是在隐忍。不伸手也不搭理他,自嘲地轻笑一声,对米怀乐道:“朋友相见,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下次有机会再约吧!”
周浦江走后,米怀乐显然松了口气,斜着眼瞪付伟:“疯了你!拜托下次先搞清楚状况再说话行不行?我那点儿秘密,你就差嚷嚷给全世界人民听了!”
“啊呀!对不起啦!见到你一时激动口不择言。”付伟讪讪地收回手,“暴发户被我吓跑啦,怎么办?要不我帮你追回来?”作势就要走。
“得了得了!装什么洋葱大瓣儿蒜?人都没影了。”
“唔……这口气,听起来十分遗憾啊!你搞外遇!哈哈……小心我告诉沈广,让他休了你这个没节c,ao的!”二百五一脸兴奋,跃跃欲试。
米怀乐立马沉了脸,危险的警铃大作,付伟捂嘴收声。收好合同,米怀乐给贲来打了个电话请假。这份协议他还是先拿回家仔细研究一下,别贸贸然就交给经理。
付伟摘下墨镜,脱了大衣,只留一件t恤在身上,“这儿的天气怎么这么热?昨天不是说有冰雹吗?!”
米怀乐仰天长啸,您看的是哪国的天气预报哇?!
“快走快走,带我喝杯冰镇的东西,我请客,你付钱。”
米怀乐大大地无奈了,这哪里是个喝过洋墨水的‘海龟’?简直是一满嘴跑偏的文化败类啊!
“为什么是我付钱?你长眼睛管出气儿的是不是?我现在是艰苦抗战,勒紧裤腰带懂吗?别跟我提钱,提钱我跟你拼命知道吗?”
“我靠!就受不了你这斤斤计较的样儿!你不得讨好我妈?不得巴结着我给你办事吗?这态度是对待大专家的态度吗?”付伟得了软骨病似的,直接全身放松地伏在米怀乐身上。
“什么大专家?少跟这儿装大尾巴狼!欠拍的‘砖家’!”米怀乐只顾着跟付伟贫,完全没注意他的举动,反应过来想甩也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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