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有什么变化吗?”
“老了,白发苍苍,多说两句就会喘气。可能是预感到主要召请他了,他这么做的方式的确像在处理后事,这是我能想到的第二大可能的原因。像他这样的人必然在乎身后留下来的遗产,正好,我也是必须处理的遗产的一部分。”
“听起来很奇怪,有点莫名其妙。”
“教皇本来就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他还请我吃了点心,把我当八岁的小男孩呢。”
这和杜乔想象中的教皇父子见面完全不同,他设想过很多场景,甚至研究了这父子俩的x_i,ng格。在杜乔看来,约拿和教皇的脾气意外地相似,简直可以说子承父x_i,ng,这两个脾气火爆粗鲁、动辄打骂的男人真的要是对上了,不引地震山摇才怪呢。约拿又从来桀骜不驯,不畏权贵,恐怕教皇叫他跪下,他也会昂着头从观景殿走出来的。所以杜乔担心,万一两个人硬碰硬起来,约拿肯定处于弱势。他就这么揪着一颗心等到了天亮。
“我看着那辆马车离开,一直顺着迦拉路往前走,能看到梵蒂冈宫的顶翎,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眼睛能看到这么远,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当月亮移动到西斯廷礼拜堂的上空,两片乌云将北斗星的光芒遮盖了起来,你从这里看到过北斗星吗?从这个角度看北斗星和在梵蒂冈的塔顶看完全不同,它不是圆的了,它变成了一颗钉子,钉在我的心上。还有十几只黑鸟停在梵蒂冈城墙上,一直站着,像守卫似的,我猜它们都睡着了,我那时候想,我也可以尝试尝试站着是怎么睡着的。”杜乔把头靠在爱人的肩头,他其实很疲倦了。
约拿抚摸他的脸颊:“我也没怎么睡,梵蒂冈的床太软了,一点也不踏实。”
“里面漂亮吗?有仆人服侍你洗澡吗?早上都吃了些什么?”
“嘘,你该休息一会儿,我们都该睡一会儿。睡起来再说。”早上,翠卡盼见约拿回来,朝他挤眉弄眼:“有人一个晚上没有睡觉,拉着我聊天聊到了天亮,还差点哭出来呢。要不是今天我还有工作,到现在还得听他唠叨。”
约拿笑道:“辛苦你了,我去看看他。”
他回到阁楼,刚打开`房门,一团黑黢黢的影子就扑了过来,他的怀里登时多了具冰凉的身体,但来人非常热情,朝着他的肩膀就拼命的拱,发出哼哧哼哧的喘气声。约拿忍俊不禁,一手托着腰,一手安抚胸前那顶毛茸茸的脑袋:“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杜乔没有立刻说话,他揪着约拿的领子深深嗅了一口,像个贪婪的动物认领自己的归属地。
“你洗了澡,你身上的味道不同了。”
“尤利乌斯留我在梵蒂冈住了一个晚上,别墅里可以洗澡。”
“他拘禁你吗?有没有打你?”
“吵了一架,你看看我的脖子。”
杜乔瞠目结舌,他反复抚摸约拿干净的脖子,得到约拿的点头作为回答。
“怎么样?和新长出来的一样。”
“像……像接上去的,哈哈,这真是不像你了。”
“我自己也觉得不像,多少年没有见到自己这根完整的脖子了,以前被抓在别人的手里,现在终于把它要回来了,很突兀,是吧?”
“感觉怎么样?”
“脑袋太轻了,脖子也很轻,生命摇摇欲坠。”
“那你可要小心了。”
两人相视一笑,杜乔忍不住需要他的嘴唇,他们像久别的新婚夫妻热烈地亲吻。杜乔现在的接吻方式比以前大胆很多,他明白了接吻不仅仅是两瓣嘴唇的事情后,陆续学会了用牙齿、舌头挑`逗爱人,有时候他啮咬约拿的嘴巴,像鼠类叼着自己的食物,有时候他的舌头在约拿的牙龈边缘徘徊,还有时候他们的舌头交缠在一起,这些都可以泛称为接吻。不过一旦情绪高涨,脑袋被冲昏了,他也会把技巧全抛开,只倾注热爱,让嘴唇自己去找它最喜欢的方式厮磨。
约拿把他抱到床上去,除去他的外衣,换上睡袍,让他卧在自己怀里。
“陛下想明白了?还是占星官告诉他罗马的运势转好了?”
“我也没想明白。我想了一晚上。”
“他没透露些什么吗?”
“很遗憾,没有,他只说这是我应得的,可能是我的劳役已经服够了,足以补赎罪孽吧,这是最大的可能x_i,ng。也有可能他找到了新的替罪羊,或者打了胜仗他现在信心很足,所以不把我当回事了。我猜如果解释起来可能太复杂了,牵扯的人也很多,他不想唠唠叨叨地从当初怎么认识我妈、他们俩干了多少次有了我、他为什么要流亡海外,把女人和孩子留在火海里等等废话又说一遍,弄得好像临终前交代后事似的。我也不想听,很没意思,我们都知道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也没办法改变。”
“那陛下有什么变化吗?”
“老了,白发苍苍,多说两句就会喘气。可能是预感到主要召请他了,他这么做的方式的确像在处理后事,这是我能想到的第二大可能的原因。像他这样的人必然在乎身后留下来的遗产,正好,我也是必须处理的遗产的一部分。”
“听起来很奇怪,有点莫名其妙。”
“教皇本来就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他还请我吃了点心,把我当八岁的小男孩呢。”
这和杜乔想象中的教皇父子见面完全不同,他设想过很多场景,甚至研究了这父子俩的x_i,ng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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