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倩犹豫不决的时候,就见那张虎一刀刺穿了父亲的胸膛。
“爹——”
“小倩——快逃——”聂学泰和夫人死死抱住张虎兄弟的腿,朝女儿喊道。
聂小倩绝望的一阖眼:“女儿去了,来世再做家人!”说完,身子一跃投进了水中。
张虎张豹两兄弟登时急了,朝聂学泰夫妻身上连砍数刀,最后一怒之下斩断了他们的手臂才得以脱身。
可到了船边一看,茫茫河水,哪里有那女子的身影。
张豹不甘心,跟着跳了下去,他水x_i,ng极好,在黑暗的河水中摸索着,那女子这么淹死太可惜了,怎么也得给他们享受享受再死啊。
摸索了许久一无所获,他才接住了哥哥跑抛下来的绳索,上了船,抹了一把脸啐道:“都怪这两个老东西拦住咱们,叫那女的投水了!”
“她莫不是会水?”张虎凝眉担心的问。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哪有会水的,再说你看她的样子,要是会水早就跳了。而且刚才我下去,四周没一点水花,她要是会水,游走总得有点动静的。”张豹拧着衣裳,呸呸呸吐着口中的水:“干他娘的,太可惜了,好好一大美人就这么淹死了。”
张虎将死去的聂学泰夫妇拖到船边,往下一推:“去跟你们的死鬼女儿团聚去罢。”
没得到那大美人,兄弟两人心情都不是很好,绷着脸开始拆抢来的行李,这一拆不要紧,登时气的直骂:“全他娘的是书啊,大包小包的还以为是值钱的东西呢,穷鬼!气死老子了!”
兄弟两人将书页撕了用来擦夹板上的血迹,又打来清水擦洗,等到天亮时,甲板上被擦拭一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
……
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注定她要死在水中,在韦家被救活过一次,仍然抵挡不住命运的安排。
那么,上天为什么要为她安排这样的命运?
她有哪里做的不好?父亲和母亲又有哪里做的不对?
为官清廉遭人挤兑,为人至善则落得横死的地步。为什么做好人反而要遭遇这样的祸事,做坏人却可以逍遥。
聂小倩的尸体泡在河水中,怨恨如这河水一般绵延不绝的包裹着她。
落水后不久,她便淹死了,死前的滋味如沸水灼烫着心肺,可是比起来目睹父母被杀害,那些痛楚不值一提。
父母的尸体如今在哪里呢?他们飘到了哪里,是否也在寻找自己?
河中的鱼啃食着她的尸体,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过了不知多久,她的尸体突然被捞出了河面,掉到了一条船的夹板上。
有人叫骂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我们少爷着急赶回家才坐你们这条破渔船的,钱也不少给你们!你们说这里鱼多,非要捞一网,我们体谅你们也同意了,结果你竟捞上来一具女尸?!我们少爷是要科举的!沾了晦气,你们的狗命够赔吗?!”
渔船不大,此时乱成了一团,霍家的家丁揪住打渔的船夫就是两拳,打的他鼻孔流血,她媳妇则扑过来咬那家丁。
霍桓大声道:“够了!都住手!”
大舅子莫名失踪,他从金陵书院赶回来,为了赶路,临时雇了条渔船,结果可好,不仅满船的腥味还带着捞上来一具死尸。
霍公子发话了,众人都停了手,等候吩咐。
这时挨打的渔夫擦了鼻血,小声嘀咕:“真是的,将尸体扔回河里就是了,何必打人呢。”
“不打你,你能听话吗?我们包了你的船,你再敢打渔,先打烂你的脑袋。”霍家的家丁晃了晃拳头。
这种无名尸体,没有明显外伤证明是他杀,报官也是没人爱管的。
所以这种偶然捞上的死尸,一般的处置方法是重新扔回河里。
渔夫扯起女尸两条胳膊就要将她拖回河里,可试了一下,这女尸的身子似有千斤重,如被钉在船板上一样拉扯不动。
他心里明白,这女尸有怨气,所以身子才这么沉。
“快来搭把手。”渔夫对媳妇道。
但他们夫妻俩联合起来也抬不动这尸体,他媳妇害怕的道:“这尸体有怨气啊,身子太沉了。”
捞女尸就算了,捞的还是一具充满怨气的女尸,霍家的人不乐意了:“你们两个快想办法,怎么把她捞上来的就怎么把她扔回去。”
霍桓见这女尸被河里的鱼虾啃咬的面目全非,辨认不出模样,但从头发和衣裳的样式看得出年纪不大,生前应该是个少女。
想起自己思念的王家小姐,不由得同情起这女尸来,他叹道:“罢了,不管她是何原因身故,来到咱们这条船上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带她一并上岸吧,我出钱将她活化,给她找个好的栖身地。不管今生发生过什么,希望她能安息。”
此话一出,渔夫当即觉得这女尸身子没那么沉了,便和媳妇将她拉到了靠船尾的位置暂且放着。
因为出了刚才的事,渔夫不敢再分神,抓紧时间划船往目的地去了。
待到岸上,霍家的人用席子将聂小倩的尸身卷起来,找了当地的仵作来看,对于这种不是死在自己地界又无明显外伤的不明尸源,仵作随便瞅了眼,便督促他们快点烧了。
家丁问霍桓:“少爷,这骨灰怎么办,洒河吗?”
她就是在河里死的,怎么能再洒河呢,但若是就地埋葬,一个孤女坟没人祭典也是可怜,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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