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流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胸腔里面的血气翻腾的厉害,如鲠在喉的狠狠的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字句给呛了回去。
“咳咳。”咳嗽,咳嗽,只是止不住的咳嗽。
他觉得有千百把的刀子在左右的拉锯,好像有什么在里头恶作剧似的不停,好像下一刻便是要由内而外的撕裂开皮肉和谷骨骼径直的冲了出来。
难受,难受的突然有那么一个念头:若是就这样死掉的话,也算是一种幸福。至少,能够解脱了这该死的折磨。
“呵呵,若是有人见到汝这般的模样,不知道会是作何感想呢?想必,会是……”
“啊,我的眼睛!”
“我的眼,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啊,我的……”
远处,陡然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像是秋天时分,钻进了衣领的冰凉的秋刀子,倒是提神。“嗯?月儿?”偃安一惊,有些惊异的暂停了嚣张的炫耀,转身向外遥望。
只见得堪堪落地的青衣正双手抱着面孔疯了似的大喊大叫,作为剑客绝不离身的长剑更是被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把人比拟成动物似乎是有些过分,然而看去某人俨然的就是丧了全部的方寸,只剩下狼狈的抱头鼠窜。
“月儿,这是……”
“是那团光吗?不好,小心身后!”偃安蹙眉喃喃着,然而当眼眸注意到了什么的时候,却是感觉脖子被人提了起来一样的桎梏。急忙焦急的呐喊,近乎咆哮的呐喊。
远处,他清楚的瞟见就在距离偃月不远处的头顶,拳头大小的那团光辉旋转了几个圈儿,正是通灵的冲着面前唯一的站立的一枚冲涌而去。
像是毒蛇发动了冲锋的獠牙,像是豺狼呼啸的利爪,像是鹰隼扑食的钢铁巨惠。是危险,是森冷,是不带一丝的温度的死神的镰刀在挥舞。这会,它把目标瞄准了偃月了。
“走开,危险!”
“阿月,听见了没,你的后面!”
“小心,你的……”
噗次!
沉闷,一闪而逝。正如某人怏怏的转身,正是打算去看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光辉以快到了极致的速度呼啸而过,一切仿佛是被定格。
来不及说出口的字句像断了线的风筝戛然而止,耳畔声音悄然的被消磨的干净,安静的有些令人心绪不宁。风儿,正如它毫无头绪的来访,再也不会卷起一片的群缼。当极致的喧闹变成了山峦一般的不变的定格的时候,世界好像要被凝固了去。
“阿月!”偃安的声音像丢了魂魄一样,嘹亮的嘶喊逾越了嗓音的极限之后而透着不正常的喑哑。他脚下像是放着尖锐的针一样灼人,突然不顾一切的向着视线所牢牢的拴着的方向冲了过去。
“咳咳,我……”在一片匍匐的尸体之上,唯一的矗立的一枚显得像是平原上的参天大树一样耀眼,不需要多少的气力便是轻易的发现。
急促而又短暂的喃喃,像是锋利的针儿一样,只是轻轻的一瞬便是刺破了涨的满满的气球。青衣整个人蓦然的就被放空了全部的气力似的,整个的向后一仰,直直的跌在了地上。与满地的尸体一样,保持着同样的卑微的姿势。
剧烈的撞击之下,抖擞而下了覆眼的双手。没了遮掩镜头攀附而上,一双眸子竟是只剩下了殷色的模糊。而再往下移动,触及了胸膛的时候,一个拳头大小的骇人的大洞,正静静的盘横在那儿。
“阿月,阿月!你不可以出事!”
“阿月,我的孩子。”
偃安一刻不停的狂奔着,明明的是一族里面顶尖的高手,然而却是几次被脚边的什么绊倒。尔后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像是醉酒的人,丧了脑垂体对身体的平衡的掌控。
唯一的不变的是他的视线,不论眼前的景象怎样的天旋地转的颠覆,始终的没有离开过那远远的一枚。无论跌了多少次,终究还是执拗的冲上前去。“阿月!”
“咳咳,那是……”静流半个身子仅仅靠一枚孤单的手臂撑着,肉眼可见的颤颤巍巍,更像是在风中摇曳的瓜藤,那没有主心骨的微弱,好像随时都会倒了下去一样。
披头散发的模样并不显得多少的狼狈,微微上扬的的姿势使得蓬草自动向着两侧分开了些。透过那稀疏的一层,一双如盯上了猎物的豺狼一样的眼,如当空的星辰一样半遮半掩却是绝对不可撼动的镶嵌着。
任何的与之对视,都恍惚的觉得有什么凶狠会在某一个时刻骤然的扑向你一样。它像是一把出鞘的锋利的冷剑,丝毫不介意它的寒芒过分会刺痛了旁人的眼。
嚣张,挑衅,冥冥之中带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执拗,诉说着一个词汇:狰狞!
“哈哈,”笑声,他忽然的笑了起来。笑的大声,笑的得意,笑的幸灾乐祸。“活该,圣丹是汝等轻易动得的吗?瞧,死了吧?性命都丢了吧?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一群面目可憎的叛徒,全都被圣丹给杀了才是好呢。”
“圣丹是老夫的,只能是……咳咳,噗!”说的正是痛快,面目一阵憋气似的酱紫。下一刻,一口血箭呼啸而去,再度的佝偻了他的穹背。连累整个人像是在面见君主的臣子一样,虔诚的匍匐着,以世上最为卑微的姿态匍匐着。入眼,本该只配足下践踏的土壤忽然的被放大到了极限。它们是那么的靠近,近的紧紧的贴着它们的面孔,能够清晰的感觉的到它们的湿润和淡淡的腥味。
这样的模样是静流绝对的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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