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院子里的一处竹子边上,一个小小的身形正猫着身子蜷在那儿,偷偷的四处张望。是她,秦暖,她已经进了府邸了呢。擅闯二长老的府邸,嘿,她倒是闯他人的宅院上了瘾了的。
左右环顾,假山景观连绵,似是园子之类的样子。自己此刻,正处在当中。不远处,一条刻意的曲折的加顶过廊,用几个迂回构造出了一种深邃复杂的繁复。通体的竹子制造,是本地的特色。然而用对半剖开的竹子制作的三角飞檐顶,还有万字格栅的雕梁为饰,却是让秦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做工还有材料的确都是劣质了些,然而形体样貌分明的是仿造外间宅院的设计。这更像是,一种谷外世界的繁华和本地建筑的结合。秦暖想,设计这宅子的人定然的是对外间的世界有所了解,或者说,他曾经出过离谷。
“这里……这静府看起来,倒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宅子里头很安静,并没有多少的人。秦暖借着园林的遮掩,一路且行且停,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倒是一路顺利的很。
“这谁建的宅子?地皮都是不要钱的吗?非要建的那么的浩大,啧啧,这可是怎么找呢?”
“静长老一定是一个大财主,大大的财主。”
“不过倒是为难,这么大的地方,这些屋子看去都是一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走了一阵,长廊到了尽头,眼前是一大片分列的高脚竹楼,和自己在离谷街道上随意可见的屋舍一样。没有标志,没有符号,没有介绍,就像是工厂里面大批量生产的,还没有来得及贴上标签的半成品。
头顶的天空,渐渐的朦胧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使得一刻不熄的火焰稍稍的暗淡了些,明明的不影响看的见踪影,却是又恍惚泛着几分的模糊。如戴上了灯笼罩子的烛火,像水晶球里略微的扭曲的世界,又仿佛是隔着水去天空掠过的飞鸟。
秦暖知道,这是天空给自己的讯号,酉时了,时间不早了呢。
得加快些速度,毕竟这地方可是……呆的越久,越是容易出事。
“可怎么找呢?难不成一间一间的敲门?”
“不对,那里面定然住着什么人,那是自寻死路。”
“况且看这些小竹楼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够藏些什么。”秦暖直觉的怀疑静府是有问题的,然而即便是当真的到了里间,却是骤然的发现迷惘。自己来此的目的,是要找些什么,老实说,连她自己也不确定。
或许是圣物,或者是意外盗走了圣物的偃月,或许是三开竹楼丢失的木炭,她不清楚,她无法肯定,她没有头绪。她突然的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了,这里甚至是不如偃府。在那里,自己至少是能够瞟见一个守备森严的仓库,一个潜藏在暗处的密室,一群失踪已久的大夫。
然而这里却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她不怕守备森严。她只怕茫茫大海,如同那看不见灯塔的指引的迷路船舶,连最起码的方向都没有。四处安安静静,安静的让她寻不到什么可以怀疑的对象。
在头顶渐渐朦胧的火光照耀下,大地仿佛披上了一层保暖的外衣。隐隐的依稀可见已经有几处点上了灯火,微微暗淡的墨色笼罩,无声无息的让你的视线被束缚了些。你仿佛看见,一座座高脚竹楼只肯现出大致的轮廓,透着宛如外人轻易到不了的古堡似的神秘。又好像是悬挂在河道上的纸船点点,承载着不知名的人的希冀飘向未知的远方。寂寂的阵列,它更像是一群尽忠职守的士兵,俨然的在等待着将军指挥他们建功立业。
肃穆,冷然,暗暗的荡漾起一股子的压抑,如同暴雨来临之前的阴霾,压的人有些喘不上气儿。
“可笑,你连找什么都没有想的清楚,便擅自闯上了门来。秦暖,我想你真是疯了,你就是一个疯子!”秦暖笑笑,心底突然的丧了底气。“若说真的藏着什么的话,这些竹楼也不会是合适的藏身地点。”
“该是有什么地方,守卫森严的不许任何人靠近的那种。或者有什么暗道、密室……”她猜测着,她思量着,只是马上剩下的却只有一脸的苦涩。“啧啧,好笑,你连自己具体在什么位置都不清楚,这么大的地方,又何谈找什么隐藏?”
静府的大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这儿,然而如今四下张望,却是找不到什么让她值得怀疑的地点。
是想错了吗?
是来错了地方了吗?
是自己果然,怀疑了一个不该怀疑的人,所以根本就不会有破绽的是吗?
“先四处看看吧,来都来了,哪怕是一场空到底看看也是不亏。”迈开步履,走进了那群高脚竹楼之间。
近处,一间屋子灭着灯。秦暖小心的攀爬上了台阶,面孔贴到竹子编织的墙壁上,寻了条缝隙使劲的往里看。横着看,竖着看,斜着看,换着她认为的可以看见些什么的视角忙碌。然而,只是乌鸦毛似的一片。
失望,如预期中的一般,秦暖放弃了动作。“哼,别逗了,这样子的地方又哪里会藏东西?换做是我,也不会放心把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儿。”
“那边有一间有灯火。”
匆匆的跃下台阶,小跑着窜了过去,暗处是一个绝佳的隐藏行踪的地方。就像是蝙蝠,从来只中意蛰伏在洞穴当中。天色越发的暗了,秦暖只消注意下脚下尽力不弄出太大的声音,便是不消担心被人发现。
二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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