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自己的这人距离是最远的,同时也是最为警惕并且已经戒备自己的硬茬,他绝对是最为难缠的一枚。
换做以往任何时候,秦暖都不会选择和他去硬碰硬,因为这会消耗巨大的时间。然而如今却是不得不先对付他,秦暖清楚的明白自己不可以给他任何时间,否则的话,放任他在一旁?嘴巴是他的,也没人管着他,还不是由着他叫唤人手来?
不,绝对不可以。他就像是一枚扎进了柔里面的刺儿,一刻都不可以留。
横向三刀,竖线四个突刺,又陡然的胡乱的几个斜向来回划动,一张淡白色的银网便是凭空而现。铺天盖地之势如猛虎下山,雷霆迅捷手段如鹰隼觅食,直直的便冲着某人包裹了去。
风,在耳畔撕扯似的咆哮,疯了一般的呐喊着。秦暖知道,那是因了自己速度陡增带来的惊人的气魄。瞳孔里倒映出,某人已经反应过来,正缓缓的抽出长刀。
咦,不对,他的动作怎么那么的慢呢?
右手握住刀柄,左手压着刀鞘,手臂一用力,一分一寸的向上抽出长刀。然而从自己被发现到此刻靠近,他居然堪堪的才抽出不足两寸,不,或许仅仅一寸而已的森白。
秦暖感觉,自己好像能够看穿他的每一个动作。
是他在放慢镜头以示对自己的不屑呢,还是自己到底是成长了不少?
此刻,秦暖的匕首已经到了。
管他那么多呢,既然有机会就得上,不然都对不起自己不是?
秦暖没有犹豫,捏着匕首左右一个来回,某人的脖子上便印出了两条狭窄而细长的红线,平行线。他似中了传说中的葵花点穴手,整个人就那么静静的顿在了那儿。
尔后秦暖便是侧身折转,向着剩余的两人奔去,她吃惊的发现,那两人竟还是呆呆的站在那儿,不过是一脸惊异的望着这边。不动吗?要当自己的靶子吗?是要送给自己的匕首下吗?
那么,我就不客气啦。
噗次,噗次,
左右各是重重的一划,专瞄准了脖颈而去。
停住,她的身子是一个类似准备丢铅球的起手势。唯一的不同是斜向后的举起的手里捉着的不是沉重的铅球,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森白,干净,不染一丝的纤杂。灰蒙蒙的烈焰照耀下,如旧的璀璨宛如皓月明珠。
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没有动,没有走,没有跑,宛如在等待来一部照相机给自己一个绝佳的定格。
扑通,扑通,扑通,
三声沉闷,周遭三人应声落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秦暖从没有炫耀自身功夫的意思,然而此时此刻,却是无形中大大的秀了一把她的速度。
站定,环顾四周,三具尸体一动不动的摔在那儿,诺大的院子里,显得死一样的沉寂。俯首,看了看手里的匕首,秦暖一脸的惊愕,简直是难以置信,“怎么会……什么时候,我倒是能够这么快了吗?”
“呵呵,师傅到底是师傅,当真的有一套呢。我如今,倒也算是个武林高手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分心,但是这意外收获,还是让她的嘴角攀上了一抹弧度。
提手按上门环,用力一推。
吱呀,
四开门扉居中两扇缓缓的移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门扉过分的沉重的缘故,才使得门轴在暗处发出绵长的哀号。拖曳,冗长,如同垂暮的老者挑上了达到极限的担子,连浑身的骨骼,都在暗暗的发出濒临崩溃的讯号。
里面很暗,像是蝙蝠蛰伏的洞穴,深深的、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那种。空旷,或许是最为适合这里的词汇之一。在这里的每一个窸窣,秦暖都感觉被放大了无数倍似的,甚至是产生了回音,这可是只有那种山谷,很大的山谷才有的标签。秦暖上过物理课,知道声音的速度,她很明白,要产生这样子的效果,那么就证明了有障碍物距离自己起码十七米往上。
在外间已经看过了它的恢宏和占地,然而只有当真的到了里面的时候,你才对大小尺寸的概念有一个详细的、形象的理解。哪怕四周除却了身后的门扉来不及合上的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外,暗淡的一片如同是沾了墨水的油漆,狠心的将视线给隔绝的彻底。像是远古洪荒的猛兽,张开的你无法想像的大的血彭大口,幽幽的,深邃的,无穷无尽的无底洞似的等着你的靠近。看不见的未知,总给人一种可怕的错觉。
你总是会忍不住的去想,那里是不是藏着什么可怖。或许这当真的是猛兽的大口,你一旦走进一步,便是再也挣脱不出的那种。或许,它会在某一个时刻,便是将你给整个的吞了下去。
秦暖的胆子不大,这世上若说有几样东西是她怕的,倒是也不少。高处,是她宁愿绕道也不想触及的惊恐;素雪的死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她总感觉自己的手上沾了殷红的血腥,怎么也洗不掉的那种;还有……玡哥哥,或者说是风雅间,无论前世今生,只剩下了她最不愿意触及的恨。最后的一项,或许是每一个女孩子生来的禁锢,暗处,是套在她脖子上的无形的枷锁。
“当真的,要走进去吗?”
“嘿,真是非话,自己费劲了千辛万苦,冒着生死之虞,为的不就是进到这里看看。怎么到了这里,却是怯了?”
“只是看去,当真的很可怕好不好?”
“如果你连这都应付不了,你何苦要来?”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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