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不错的话,那可是出自基社九歌。”
“没错,那机械重弩可是重武器,正常射程达三百丈,金石可破!加上如今位于高处,射程估摸着得达到三百五十丈至四百丈。一旦开战,这城下几百丈范围内,便是剑雨漫天,任凭千军万马也是抵挡不住。”
“哦,难怪当初连战神尚罗建业亲率的镇东铁骑也对它束手无策,果然是不简单。”
“玡的布局很精巧,也和严谨,滴水不漏。居于高处,下方特地砍去了林木的大地便是一览无余。而一旦发现了敌人,上方只消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下面便是修罗地狱。”
“所以……果然是没有办法了吗?”
雁城堂后知后觉的扯起嗓子大喊,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等等,你说什么,安九,你们基社九歌把这般的重武器给了花月了吗?还一下子给了那么多,莫不是你在暗中和花月勾结。安九,这事你得给出一个解释!”
“早在当初花月内斗的时候,花月便自基社九歌采购了此械。谁知道他一口气吞下了那么多,甚至是用来对付吾等,你以为本王子想?”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是揣着什么心思。或许是早已经和花月达成了什么协议,妄图把我雁城家挤出去。汝等,好多分一杯羹吧。”
“胡言乱语你信不信本王子一刀剁了你?”
“你敢?”
“住口,都住口,什么时候了,倒是内讧起来。阿堂,是平天里对你管教疏松,倒是让你翅膀硬了,敢和王子这般说话,还不道歉?”
“要我跟他道歉?”
“是。”
“我不。”
啪,
一记响亮,如同曲子里面的起止符,涤荡去了全部的不该有的喧嚣。
“道歉。”雁城砂看了眼儿子面孔上的五指印记,悬在半空的手有些颤栗。自己,竟是打了他。他是最好面子的,自己这般,定然是等同将他最引以为傲的一面给撕扯的粉碎。
“父亲,你居然……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母亲死后,你可是头一次。”雁城堂一手捂着侧脸,整个面孔憋的异样的绯红。
“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哼,反正无论我做什么,在你眼中总是不满意。这家伙狼子野心,你倒是信他,你信他就信他吧,我不管了。他天后悔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喂,你要去哪儿?”雁城砂喊了几声,回应他的却是只有垂帘微摇,在轻轻的诉说着曾经有人经过的事实。
“混账东西,回来。”
“你给老夫回来,听见没有。”
“这家伙……”雁城砂摇摇头,深邃的不见底的眼里透出了几分的无力。“唉,王子莫怪,都是平天里对他纵容了些,使得这性子……王子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玡,他不过是个孩子,说的都是些胡话。”
“当然,对孩子怎么会计较呢?”
“那么王子以为,当下如何?”
“强攻,没有胜算。城东一线,硬来只会损伤严重。倒是不如围而不攻,看他能够撑的几时。”安九年纪和雁城堂或许是差不多,心思或许还敌不过他聪慧,然而作为三个部族的统领,基社九歌的三王之一,昔天也曾统领十数万大军的将领,他在军事上的见解绝对不是停留在顽固子弟的纸上谈兵的阶段。至少,若说盟军里有一人有这个能力和气质足够和他匹敌,那么或许也唯有令狼顾皇帝也不得不给三分面子的大司马了。
他们,才是处在同一个层次的人。“英雄所见略同,王子倒是说到了老夫的心里去了。”
“眼下花月只剩下苓岚,只要吾等彻底的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这便是一座死城。他花月存储粮草再多,迟早有一天会用光,到时候便是吾等的攻伐之机。”
“而吾等已经占据多城,就此取材,用花月的粮草去对付花月,后勤方面自然无虞。关键是,吾等只要不动,谁也不知道公主不在吾等这边的消息。”
“好主意。”
“不过公主是吾等最重要的旗帜,正如花月有宣宗的小儿子一样。她,只能够在吾等手里。”
“本王子自当全力配合。”
“此事得好生的商量。”
“嗯。”
京都,禁宫森严。
掖庭宫的门扉大咧咧的敞着,没有点一盏灯。
昏暗,就这么不经意间攀上了这座宫殿的头顶。雕梁画栋投下森森的阴影,将你给整个的笼罩了进去。恍惚,似有一层沉重的阴霾蛰伏,厚厚的无形中透着一股子的压力,让人有种几乎要窒息的惊恐。
小叶紫檀精心打造的梳妆台铜镜,无声的倒映出了周遭的繁华。台子上上的胭脂水粉、锦绣盒子、珠宝器具上百成千,一点也不敢违背了母仪天下的那一抹的奢华规格。然而镜里,却是缺了梳妆的一抹火红。平天里习以为常的叮当声不复,九枚金步摇静静的躺在桌案的一角,失去了主人的穿戴,它们就好像是耗尽了油的汽车,再也无法在大地上驰骋。
一旁的婴儿车,随着坐在一侧的三足板凳上的右手而微微晃动。只是锦绣奢华包裹的当中,却是空无一物。诺大的掖庭只觉得清冷,无形中总是惶恐:似乎少了些什么。
“还没有找到吗?”温润如水用来形容男子的声音,或许是有些偏柔了些。然而那样的好听,带着几分微微的失罗,仿佛带着忧郁的蓝色,却是当真的好听的让人不自觉的聚眼。
紫衣若素,不加修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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