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一触即燃,窜起无数的跳跃的小点与当中的一团飞絮照相辉映。数目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声音扭曲着崩坏了昔天林立的树干,烧红了地,惊醒了一城,映红了半边墨色的天!
无数的人从各处匆忙跑出,不消任何的烛光,便是能够清晰的见到一处冲天的火,扭动着自以为是的舞姿,燃着微熏的浓烟,宛若从封印中释放而出的魔鬼。它是不可阻挡的,它是揣着报复的心思来的,它拥有着无可比拟的威能,以远远超越了寻常人可以承受的炙热为号角,惊每一个看见它的苍生变色。
它是带着侵略的野心的,一刻不停的蔓延着,发了疯似的要把所有的一切给包裹了进去。它是一匹解开了缰绳的马儿,它是牢笼中放出的恶徒,它是来自十八层地狱里绝对不许放任的恶魔。从头到脚的只写着两个字:毁灭。
“哎呀,着火了。”
“火,是火,那边。”
“当家的,快快起来,要烧到这边来了。”
“天哪,快揣上东西跑。”
城守府。
“大人不好了,城东起火,火势凶猛不可阻挡。”
“何处?”
“看样子是福东客栈那边,原先偏僻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引燃了山林一触即发。眼下,已经威胁到了周边的房舍。”
“一个客栈可有可无,只是若损了一片百姓,上边定然追究本官责任。吩咐下去,调动可以调动的人手立刻赶去救火。另外通知本部大人们,请求援助。”
“诺。”
一座奢华宫殿前头,踱步出了名披着锦绣外套的苍颜。
周遭几人亦步亦趋,好不巴结。
“那边是什么地方?”
“看样子是城西。”
“火势不小。”
“奴才立刻去查看。”
“杨木桥头,天子脚下,若死伤多了百姓,可是让朕在他国面前丧了脸面。”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通知主管的大臣们,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通知小文,让他主持。”
“诺。”
“他将来是注定了要接替朕的位置的人,多做几件实事好添了他的威信。朕不希望,他将来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和朕一样处处有人钳制。”
“皇上的话,一定带给文太子殿下。”
城北一间府邸。
门扉急扣,在暗处显得突兀而又刺耳。
吱呀,
“谁呀,这么晚了聒噪的紧,是平天里对汝等太过的宽容,所以倒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大人,城西大火。”
“让下边衙门去办便是,如斯繁琐也需要本官亲自出马吗?”
“惊动了皇上,皇上亲自下令,命文太子主持大局。眼下,文太子已经冲着那边去了。”
“文太子?那个扶不起的阿斗,总是兴师动众。没劲,备马,本官要在文太子之间亲临火场。”
“已经在门口候着。”
张府。
“去通知大司马,文太子插手此事。”
“小的明白。”
刘府。
“所有人手都备齐了吗?”
“是的,大人。”
“文太子身份尊贵不容有失,养了汝等那么久,今晚就看汝等的了。”
“绝对不让大人失望。”
“出发。”
湖心亭里,高悬的灯笼连接城了蜿蜒长龙,散出均匀而又恰到好处的光线。汉白玉的过道和栏杆,光辉之下宛若深海的明珠,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璀璨耀眼。两侧的荷叶或明或暗,偶尔的一阵风儿吹拂,携着水汽的清凉让人神清气爽。
摆一张小案,放一个棋盘。
墨白两钟棋子已经洒下了大阵,彼此针锋相对的交战不休。暗自的较量如火如荼,然而棋手却唯有似是沉思的一人。若说这杨木桥头有什么人最为淡然,或许亦唯有他不为所动吧?
啪嗒啪嗒,
一串匆忙的脚步凑近,“父亲,城西大火,杨木桥头乱了。”
“那两人死了?”
“去的人手说是被困在客栈里,一场大火,想是连尸骨都寻不见了。”
“他们杀死了那两人?”
“没有,那个护卫武功奇高,没人是他的对手。至于自称是花月公主的人,麾下还没来得及看见。”
“这样子的答卷你就满意了吗?你养的麾下,还真是有本事。”
雁城堂的面孔一白,口中喃喃的辩驳着。“额,那么大的火,想大罗神仙都逃不脱的。”
“只是你想的而已,那两人不简单。打蛇不死,反遭蛇咬。”
“那……父亲的意思是。”
“下人来报,都惊动了皇上,命令文太子主持救火大局。”
“父亲消息当真灵通,儿子也是堪堪得到消息。”
“去,亲自去,此事不许罗在人后。文太子认为你帮忙也好,以为你抢他风头也罢,你得去,做的得比任何人都多。”
“额,父亲不是说让儿子和他打好关系。如今?”
“将来的谁接任大保在杨木桥头不是秘密,要你去接近他,只是打好基础而已。皇宫里那位有意扶持文太子,别看他面上笑嘻嘻的和你称兄道弟,然而只要他有能力,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雁城家踢开。”
“还是父亲想的周全,儿子这就去准备。”
“还有,那两个人是今天的主角。是死是活,哪怕是化作灰烬,也得抓一把灰土回来。”
“明白。”
火光摇曳,熊熊的热浪是最好的屏障,将周遭开辟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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