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象他会和大哥一样,她更是不愿往那方面去想。唯恐,本就根基不稳的足下,会让她一个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太子,三皇子的下场,虽然不是他直接动手。然而一招假死骗过天下人,这些个事情谁料和他没有关系?”福叔捋了捋胡须,一脸的意味深长。“尤其花月动荡,为了你而得罪狼顾,这可是值得商榷的选择。若狼顾知晓你在此的消息,必然闹出一番风波来。大司马家的儿媳妇,可不该出现在花月。你要出现,要他们怎么想,要他们怎么做?”
他并不是像玡那样绝顶聪明的主儿,然而花甲的年纪赋予的经历,他吃过的盐巴或许胜过了他人吃的饭那么多。他对这个朝廷的理解,绝不逊色任何一人。
“我……这个问题我知道,只是我想。”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或者你愿意就可以的。尤其你生在皇家,老奴一生适逢王爷。到后来三王府惨遭灭门……老奴才终于的明白,皇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的私自出逃,皇上或许在意,或许不在意。于他不过是一念之间,但是对你,却冒不起这个险。”
“我……知道了。进宫以后,会避开他。”
福叔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她,一字一句,宛若刀锋,非要纠正她的漫不经心。“这可是事关人命,不是说说而已。”
“我现在的名字是秦暖,而非尚罗晓涵。皇宫里的一切,除了关于那个人的秘密,其他的和我无关。”
“秦暖……哼,希望你倒是能够记住自己是她才是。”侧身,让出了道。“那里是万万去不得的地方,然而老奴知道绝对拦不住你的。所以,快去快回,万事小心。”
“福叔。”
“若是晚了,或许会错过什么。你的判断有时效性,既是认定便去做吧,免得后悔。”
“嗯,我保证这是任性的最后一次,待得查清楚了那边的事,一切都会随着福叔的心思。”
保证?
哼,所谓的信誓旦旦他可不想听。若是当真的要懂事的话,明知山有虎,她便不该去。如今既已经决定了,再说这些,听来反倒是讽刺。“老奴怎么想不重要,你会怎么做也是由着你来断定。不用向老奴保证什么,去吧。”
“哦。”秦暖望了他一眼,然而低垂的苍颜并没有看她的意思。
动动唇,胸中千言万语似在徘徊。她想要说些什么,她想要为自己的这次行动编排出几个字眼来,哪怕是去寻找一个合情合理的谎言。只是至少,能够让他那一副绝望稍减,便好。
然而,平天里的巧舌如簧,此刻却是偃旗息鼓。无言,整个人就像是被埋在了水里面一样,无端端的压抑中,憋不出一个喉音来。叹了口气,她放弃了。苦笑——即便是说些什么,也明明的知道是虚假。
自己是不会改变决定的,福叔亦是不会乐意自己去的。他和她的心思就像是一双天生的对手,注定了是水火不容。再说,无论多么华丽的辞藻,到头来都是空白无力。
啪嗒啪嗒,用近乎拖曳的节奏踱着步子,擦身而过。
“龙秦勿忘。”福叔一把拉住了后面人,将彼此的距离拉到了紧密的程度,是只有彼此才听得到的声音。
“嗯。”并不熟悉的人的靠近,是一种不自然。
今天破天荒的话多,看去更是一种不自然。
细语微声,带了几分的掩藏,总惹人有一种做贼心虚的不适。
“老头子说的话你会听吗?”
“你今天说了很多的话,让在下刮目相看。”
“老实说,你的来历不明,老头子对你并不怎么的信任。”
不信任。
他对自己的定义,倒是诚实的很,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嗯?”
“然而一路走来,看的出你对殿下是真心的追随。”
“保护她,是在下的宿命。”
“你说的宿命老头子不懂,更不知道你随着她的缘由,然而如今也只能够相信你了吧。”
“福叔。”
“你的武功高强,心思更是敏捷,反正是老头子不可比拟。只是今天破例,勉为其难的希望你能够,听老头子……算是一个长辈的恳求吧。”扑通,
膝盖一软,本就是佝偻的身子看去越发的卑微。经不住的担心,会不会是随意的一阵风儿,便要让面前的这人给散乱了架子。
“这可是折煞小子,快快,快些起来。”
他不肯。“老奴无用,能够做的只有卑微如此。”
“起来吧,先起来。”
“这是只属于你我的谈话,不想被殿下听见。”
“你……”龙秦勿忘放弃了,他和小姐一样,同样的是执拗的性子。“福叔有话直说,不需婉转。”
“皇宫凶险,你和老头子都知道,却拦不住她。”
“她的性子,决定了去做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
“今天一去前途未卜,进宫后若遇到危险,不管她同意与否,径直的带她出来,万不可久留。”
“是。”
“若她不听,哪怕打晕她也要执行。”
“打晕,这怎么可以。”眼皮子忍不住一跳,从来只想着如何的呵护。
打,这样的沉重的词汇,龙秦勿忘甚至不敢去想。
“当真遇到什么事的话,她的性子,到了那会儿是不会听你的。非常时期,不得不非常手段。她的安危是最重要的,王爷哪怕是死,都在惦念着她。三王府的仇怨,若是当真的没有机会的话……大不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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