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咬文嚼字般的斤斤计较,似是唯恐,会有人听不清楚。
“三哥!呜呜……”
时空任然,岁月回朔。
八天前,傍晚时分。
素衣裹身,遮掩不住,七尺身躯,那刀削般的坚毅线条。
赤着足儿,许是谈连,那最为纯粹的泥土的馨香。如同一个长不大的孩童,好玩似的,非要用自己足下的肌肤,去试试,与肥沃的泥壤,混为一体的温度。
走了一阵儿,寻了个位置,便是径直的盘坐在地。丝毫不在意,那么的纯粹的素色衣衫,会沾染上了,讨人厌恶的色泽。
腿上,一架七弦古琴横放。
闭上双眸,任凭风儿,吹拂着一头,不加任何的束缚的云华,是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身体上的银丝,荡漾起了波澜。
略显的沧桑的白,本该是唯有让人联想起,岁月的悲哀。
只是,于他,偶尔的透过,并不浓密的飞扬着的云华之间的空隙,不难见得,一副精致的,或许是连女子,也要禁不住的有些羡慕的容颜。如雪的白皙肌肤,似是吹弹可破的剔透。
与浓妆艳抹无关的抚媚,是那种,干净的好似是刚刚用肥皂洗干净的白衬衫,纯粹的惹的视线一触及,就忍不住的窒住了呼吸的惊叹——他好像,不属于这个喧嚣的世界,干净的,不食人间哪怕一分烟火。
十指修长白净,轻柔的按上了琴弦。
铮铮……
是一曲悠扬,斜拉起了一道,长长的人影。
似是生了独特的魔力,要将他与燃烧的正是热烈的枫林,沟通在一起。
窸窸窣窣,是风儿为它所动,而欢快的起舞。借用,枫叶为手,陶醉的喝着节拍;
彩蝶飘舞,忽起忽降,挣脱了枝头的束缚,心领神会的,用生命最后的舞姿,替它增色;
余晖缭绕,分明长长的斜着,摆出一副马上要回家的匆忙。只是,漫天的霞光,遮掩不住那个不正常的绯红色的面孔,甚至是高高在上的日头,亦是忍不住的,怦然心动。
咣当,
一声巨响,院落的门扉,自外而内,被大力狠心的踹了开了。
哒哒哒,
略显的仓促凌乱的脚步,让出,百十个全副武装的墨甲汉子。
迫不及待的涌入,甚至是根本就不理会,主人家会不会因了他们的贸然闯入,而心生不悦。
“搜!一个不要放过。”某人吩咐。
“是,将军。”
“是。”
“这边,跟我来。”
“你们几个,跟我来,这边。”
“这里,随我来。”
“快,别让他们逃了。”
“快快,跟上。”
院子并不大,领头的汉子,第一眼,便是瞟见了,那抹自顾自的坐在院中弹琴的素衣。
领十来名侍卫,迈着大步了,便是径直上前,“哼,玡公子,你倒是,颇为雅兴。”
铮……
一枚绵长的音调,略微带了几分的颤抖,称不上尖锐,只是,却是余音绕梁,许久不绝。
似是,为被人打断,感到有些分满。
双手平摊,城掌,抹平了自顾自的颤栗的琴弦。“终于,是来了吗?”
“怎么,玡公子,知道本将要来?”
“这么多的兵甲,似乎,是来者不善。”将古琴放置到了一旁,起身,抖了抖膝上沾染的尘土。
领头的汉子,炫耀似的,下巴微扬。“你有自知自明,那是最好。”
转过身子,“墨甲兵?哼,若是在下的记性不赖的话,似乎,当中有不少人,正是负责守卫枫林晚栈的人。或者说,是监视,似乎更合适一些。”
正因了熟悉,正因了,正是呆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甚至是差不多,都块习以为常的存在。
所以,忽然的有那么一天,倒是他们,来此——
无所谓深刻的近乎沉重的恨,亦谈不上,水火不容的怨气,只是,玡的心里,忽然觉得,悲凉。
“不错,本将亦是,其中一个。不过,本将的名字,准确的来说,乃是左右金吾卫,魂心。”
“左右金吾卫?啧啧,从二品的武官,居然屈尊的来充当鄙府的护卫,在下的面子,倒是不小呀。”当真,是有些讽刺呢,自己的身边,还藏着这样子的一个超然存在。
“贫嘴,就免了吧。皇上有令,命本将捉拿你回去。”
“捉拿,呵呵,敢问在下倒是犯了什么罪过?”
“本将只是奉命行事,至于缘由,你自己去问皇上吧。”分不清楚,是长久的在他的身边,只作为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喽,感到有些愤愤的记恨;还是,到底是官威颇大,非要,炫耀似的板着一副,似是不容许任何人亲近的冷面。
“嘿,在下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正三品官员。纵然比不上将军您,只是,堂堂的朝廷大员,也不至于,可以随便的,就说抓,便是抓吧?”
哒哒哒,
几波兵甲,簇拥到了近前。
“报告将军,没有找到公主殿下。”
“启禀将军,这边也没有。”
“将军,全都搜遍了,没有发现人。”
“什么?怎么可能,一直的派人守着门口,难不成,她还能够长了翅膀飞出去不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他,可不敢任其发生了哪怕是一丝的差错。
忽然的有些勃然大怒,魂心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满意。“去,搜,仔细的搜,哪怕是枫林晚栈,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将找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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