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全部的热量。
或许,正是因了和满殿的鸦雀无声,故而才会,令这一声奇怪的声响,听来格外的响亮。连累,
急剧收缩的瞳孔,不自觉的刺痛。
是给皇上喝的药,只是,有毒!
“该死,闵白,这药……是怎么回事?”铁青的面色,一阵令人窒息的后怕,转化,是勃然的大怒。没有人,能够容忍,有人要对自己不利。尤其,置自己于死地?
哼,亏得自己,这般的信赖,倒是,白费!
他冷冷的盯着棠下的人,透着怒气,透着怨恨,透着满满的不解。
“啊……老臣该死……老臣该死!”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径直的跪在了地上。血肉之躯,和这身下,青石铺就的地面,狠心的发出一声闷响。
叩首,近乎卑微的匍匐,肉眼可见的,也不知道是惊惧,还是因了这般的狠心的下跪,伤了身子。只是,肉眼可见的,不住的颤栗。
“下毒……怎么敢……闵太医……你……谋害圣上,你的确,最该万死。”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老臣自知死罪难逃,但求一死。”
“死?哼,死很容易,只需要朕的一句话。只是,朕想要知道……咳咳……为何?你要谋害朕?或者,换句话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忽然的觉得,事情似是通透起来。
零碎的片段,一丝一缕的编织,回忆,微不足道的端倪。此刻,忽然的,心里有了几分的明络——
难怪,今日的闵太医,看来是如此的不同寻常。
难怪,他满头大汗,如临大敌。
难怪,甚至是说话,也慌乱了全部的节奏。
幸亏,自己心情烦躁,无心喝药。
否则……
“啊……皇上……没有人……是罪臣……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哼,别当朕是三岁的孩童。你闵家几代人,皆是在太医院任职。朕,待你从来不薄。别说你没有理由,来下毒害朕,即便是有,凭借区区的你,亦是没有这个胆子。”说的,倒是轻巧。
只是,风雅阡陌眯起的双眸,似一双利剑的突击,哪里允许,他在自己的面前,耍些小心思?
“皇上,罪臣但求一死……”
“闵岚,咳咳……口口声声的左一个死,又边一个死,你以为,下毒谋害朕这么大的事情,便是区区的你,可以承担?别说是一死,就是杀你一万次的脑袋,也是不够。”
“皇上……罪臣……无话可说,只求,皇上……赐死。”
“无话可说?哼,你以为,你不说,朕就……咳咳……什么都不知道了是吗?你的来历……你是谁的门生,是谁推荐你进的太医院……咳咳……朕,知道的一清二楚。朕现在让你说,是给了你机会。”
“多谢皇上宽厚……只是,罪臣罪该万死,不值得给机会。”
“闵白……咳咳……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为你身后的人遮掩些什么……咳咳,那么,朕有的是办法,要你后悔。”
“罪臣,宁愿一死谢罪。”
“死,哼,死是最没有骨气的逃避。看的出来,你一心求死。但是,为你身后的人,朕不知道他许诺了你什么,这,不值得。”
“皇上误会了,一切……都是罪臣一时糊涂。没有什么背后之人,从来只有罪臣,一人。”
“该死,你以为,这般的说,朕就奈何不了你?你舍得死,只是,你闵家上下,百余口性命,你舍得他们出事?”
闵白终于是动容,难得的仰首,却是遮掩不住的惊慌失措,状若疯狂。“额……他们……皇上,都是罪臣一人的过错,和他们无关。”
风雅阡陌的眉头略微一挑,“可笑,亏得你还是一朝臣子。莫非,倒是忘记了,这谋害皇上,是大逆不道的罪过,要牵连九族?你闵家上下,首先便是一个都逃不了!”
“皇上,不要……和他们无关,都是罪臣……”
“朕给了你机会,告诉朕……咳咳……你背后的人是谁。朕,可以想办法,对你家人,从轻发落。”
“罪臣……皇上……他……唉,皇上,你不要逼罪臣了,真的……没有背后的人……”
本以为,倒是捉到了他的痛处,不想,某人还是如同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浑身上下,从来只会令人的耐性,径直的崩溃。“闵白,你非要,朕一令之下,株连九族,血流成河?”
“皇上,罪臣不想,只是,若是说了某些话,罪臣一家,唯恐……唉……”
身子,不经意的一凌。
分明,他如旧的不肯说道些什么。但是,那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一个唯恐,却是连累,风雅阡陌,突兀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无端端的,心头倒是,徒添几分,酸楚。一时不忍,乱了自己的勃然大怒。“你……”
“皇上,杀了罪臣吧。一步错,步步错。只是,罪臣的背后,真的……没有任何人指使。只求,皇上能够看在闵家历代,为皇室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罪臣一家。”
“前脚下毒谋害朕,此刻倒是好意思,求朕饶了你全家?哼,你是在和朕,开玩笑吗?”这话听着,尤其是从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口里面说出来。
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直令人,想要捧腹。
“罪臣,求皇上赐死!”弯腰,再度俯首,难掩的卑微,落寞的沧桑。
“咳咳……聒噪,来人,将闵岚打入天牢,削去一切官职,贬为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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