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那么的快到了极致的拳头,却又矛盾的令行禁止。是拥有世上最好的刹车系统,不知道能否勉为其难的奇迹。极致的速度,化为嗡声的作颤,涤荡起一连串的模糊的残影。
那名汉子被点穴似的一滞,突然的忘记了原本的目的。只是呆呆的,感受着一阵还来不接触却是已然真真切切的砸在面上的骇人力道。激的面部的肌肉,似水波一般的大幅度荡漾着涟漪。
明明的,挣脱了正常思维可以想象的范畴。明明的,是实打实的体会颇深的疼痛。却因了,那一记无比的靠近的拳头。似大刀搭在你的脖子上,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可是那一刻又姗姗的不肯快些到来。
是极致的惊惧,是忘却了反应的怯懦。“我……”
龙秦勿忘蹙了下眉,骤然变招,只是捻起一个兰花指,手指冲着那人的眉心轻轻一弹。
“啊,痛。”一个急速的弯曲,成为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佝偻,那人抱着头矮下去,说不出的狼狈。
“喂,你好像都不肯下重手。”这一个小动作,却被秦暖看在了眼里。
“在下说过,不会干涉这世上的事。没有必要,生死决绝。”
“哦,只要他们站不起来,便是随着你。”
她不计较,不代表某人不较真。“你还没有回答在下,你来这作甚。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劫狱呀,你看不出来吗?”耸了耸肩头,随意的好像,这一地的淋漓,倒是她的杰作。
“就你,有这个能耐?”
“那边还有一个。”
兰指一瞄,诺大的街道上,一个捉着长刀的士兵,完完全全的忘记了自己是捉着刀兵的守卫。“啊,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是不是人啊,怎么能够……”
“吓破胆的家伙,没有必要理会。”
“你不打到他,可别让他去找人来帮忙,后患无穷。”秦暖不放松。
“聒噪。”脚下一蹬,便是一把长枪飞射而出。
嗖,
如天边偶尔滑罗的流星,势不可挡的迅捷。
嗡,
刺入院墙一面高处,余势不减的颤栗。声音不大,却是格外的逆耳。
视线凑近,这才发现刚才那名幸运儿,腰部衣衫被贯穿,生生的挂在了长枪之上,离地三尺。
双臂一阵乱抓,怏怏的盯着腰间,“啊……俺没,没死?”
“这样行了吧?”
“对这帮不认识的,你倒是心慈的很。”
“别岔开话题。”
“你说过不帮我,但是没有说过我不可以去。”
“你这不是胡闹?”
“我当然是没有这个能耐,但是知道若我遇到危险,你不会坐视不管。看来,我猜对了。”
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额,你算计在下?”
“什么察觉不察觉的,真是难听。走了,进去,救人要紧。”摆摆手,逃也似的闯进了大门。
“喂,慢一点。”
门扉向下,是一道几十阶的石制楼梯。
两侧的墙壁,悬着油灯朵朵。
若有若无的摇曳,幽蓝的精灵,领着路向那不为人知的地下走去。
不知道是渐暗的光泽,惹视线朦胧。还是自上而下的下坡路,从来都是给人无端的压力。
就好像,是要步入只存在于传说中,孤立于这个世界的修罗殿堂。
寂寂天牢,昏暗无华。
不知道从暗处那道缝隙窜进来的风,不明位置的呜咽着。让人经不住的怀疑,是不是恶鬼修罗,因了受刑而发出的哀号。水声叮咚,暗处或许,从来都是和潮湿脱离不了干系。湿润,混合着说不上名字的气息,浑浊的惹人蹙眉。
咚,咚,咚,
连脚步,也好像倒戈的和自己做对。
一下,一下,异乎寻常的响亮,在墨色中,回荡来摇曳去。
哪怕视线看不穿墨色,只是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此间的诺大。
“什么人?”
“啊,还有守卫。”
嗖嗖嗖,
几道青芒,在墨色的衬托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惹眼。华丽如同烟火,明明耀一世繁华,却只存一瞬。楼梯底下的几抹声音,还来不及露出身形,便偃旗息鼓。
“厉害。”她的心,当真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明明前一刻,还是怯懦的尖叫。这会儿,却又突然的开怀。三步并作两步,丝毫不担心什么的,迫不及待的一往无前。突然的有些小窃喜——嘿嘿,这个不明来历的,说是要保护自己的保镖。自己,当真是捡到好帮手了呢。“嗖嗖,就这么几下,哈哈,守卫就交给你了。”
“喂,慢一点,还不清楚前面有没有守卫呢。”龙秦勿忘的武功也是够高了,奈何,竟破天荒的还是一时追不上那抹匆忙。只得,锲而不舍的,一面戒备,一面继续。“慢点。”
“没事没事,我找人,你开路,你办事我放心的很。”
“……”得,某人看来,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
“喂,过来。”
“怎么了?”白影闪烁,偶尔的和两侧摩肩接踵的牢舍中的囚犯,对上几眼,便是再无下文。
那些人,如同古藤老树的淡漠,无动于衷的仅仅,偶尔的施舍外间不正常的喧嚣一两个抬头。是对生死的淡漠,是对世上的绝望,一群被外人遗忘、同样的也破罐子破摔的主儿,已经再也没有多少的事情可以引起他们的兴致。
这,便是天牢吗?
花月,最森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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