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一朝蓦然,败走麦城。即便是皇亲国戚,如同镰刀面前的稻子,在岁月的洪流中倒了一批又是一批。
然而,仔细回眸,却是愕然的发现。
韩铁加仑,一个似乎默默无闻,和谁都没有多少的仇怨的老好人角色。一步,一步,就好像是大街上擦身而过的路人,那些甚至都说不上名字的甲乙丙。低调是他裹身的面纱,让人不由自主的忽略了他去。
偶尔的一个转身,却是蓦然发现,他,已经是远远胜过那些所谓的平步青云的天才们。
“你这算是在夸奖本官呢,还是变着法的讥讽呢?”正主,似乎对这话颇有微词。
“不敢,昨晚捉到的人,审问的怎么样了?”
“是个硬骨头,审问的人手都换了几班。”
“刑部大牢里,最不缺的似乎便是把骨头给磨软的能耐。”
“呵呵,是得到了点消息。那人是条大鱼,富贵坊的掌门人,林叔。”
果然,自己没有小瞧了他。
书韩磊羽的记性很好,过目不忘倒是谈不上那么的夸张。不过,至少曾经接触过的。他的脑子里,似有痕迹。“富贵坊?城中的那间赌坊?”
“书韩大人似乎,对它有些印象。”
“曾经有一段时间,它和三王爷牵扯上了关系。”
“哦?三王爷,看来,这条大鱼比本官想象的,还要来的大的多。”
“事情,越发的有趣了。可得多安排些人手周护,林叔是个关键人物,他背后的人,一旦知晓了他被抓的消息,绝不会坐视不管。”
冷笑,一脸的胸有成竹。“刑部大牢尽头,几百狱卒周护。不怕有人觊觎,就担心背后的人不敢来呢。”
“大人看样子已经布好了口袋,那倒是本官啰嗦了。”
“大人既知,或许本不必跟来。”
嘿,这家伙。
说话,为什么总是那么的冲人呢?“额,大人这是在下逐客令?”
“此案重大,本官得赶紧上奏皇上。公务繁忙,大人自便。”他没有回答,起身,自顾自的走了开去。
“大人随意。”徒留,某人怏怏。
坐也不是,站似不妥,“这家伙。”
思绪,是秋天孤单的挂在枝头的枯叶。
当树干畏惧,狠心的断了它赖以生存的固守,就好像是在大海中的一朵浮萍,无根。偶尔的一阵风儿,或许便是会惹的它完完全全的迷了前途的方向,纷飞。
时光的指针,逆时针方向拨动半周。
天空如墨如漆,深沉的好似来自缘故洪荒的蛮首,要将所有的一切,狠心的给吞噬了下去。牵连的无窗的牢狱,连曾经不知道何处的狭窄缝隙还残留着几缕卑微的光线,也彻底的戛然而止。
石制的墙壁,该是深在地底,才会肉眼偶尔可见,竟是自上而下爬行着奄奄的小流。几朵镶嵌在墙壁上的油灯,摇曳着不足小拇指大的幽蓝,吝啬的仅仅撑起不足丈许的昏黄。
粗壮的栅栏,严严实实的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空间,给分割成了特定范畴的隔离。不知道是摄于它的可怖,还是底下的空气稀薄,竟是觉得早已经习以为常的成了本能的呼吸,突兀的有些急促。
阴冷,潮湿,昏暗,是这里唯一的代名词。
深处的一间监室,前后左右,稍稍超越五丈的距离,便是彻底的先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未知。来不及探寻,被禁锢的他或许也根本就没有探险家四处游荡的机会,只觉得,好深,好暗。
类似荒无人烟的寂寥,听不到除却了自己的呼吸以外,还有同为人的呢喃。传入耳畔的唯有,不知道从墨色中的哪道缝隙误入此地的风。也畏惧那陌生的可怖,呜呜的哭咽着。
啪嗒,啪嗒,
归咎于周遭过分的寂寥,连这在平日里本该是微不足道的脚步声的靠近。对于鼓膜,也是好似号钟切切,在一个似乎是很空旷的无人山谷,来回荡漾。
是谁?
是什么人?
栅栏的另一端,一抹玄衣警惕的抬起皓首,望向了一个方向。是一个身着正统官服的老者,双手背负身后,似乎是上了些年纪的人,表达深沉的独特方式。
岁月是一种无情的东西,狠心的压的他的身子,因了佝偻而矮了不少。只是,一动不动的眼里,似乎又夹杂了些其他的东西。沉稳,固执,坚韧,是经年累月的积攒,才能够汇聚的气质。
或许他永远也做不到竹子那般的挺拔,傲然。然而却是似一棵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劲松崖柏,风雨不惧,一旦扎下了根,便是会深深的嵌入甚至连泥土都显得奢侈的岩石的每一个缝隙当中。深深的,紧紧的,死死的,一生一世,从生到死,固守曾经的选择。
如山,不可撼动。
稀里哗啦,
衣衫因了动作而发出一阵窸窣,玄衣匆匆的站起了身子,三步并作两步,迫不及待的扑倒了栅栏。双手成爪,似乎是有些粗鲁,紧紧的捉着拦路的栅栏,将半个面孔,从栅栏彼此之间的缝隙,埋了进去。“韩铁大人,你听本官说,本官真的没有杀你的弟弟,更没有杀韩铁小府上下。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是……”
“本官知道,是有人陷害你。”
“啊!你知道?”这回,倒是轮到书韩磊羽,一个年纪还逊了眼前人一个年代的主儿,突兀的感觉自己思绪,倒是落伍的跟不上节奏。
他怎么,突然的改了口?
“是,韩铁小府上下,死了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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