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起浅色的水汽,似熄灭的蜡烛最后的哀歌,环绕,升腾,似不死的魂,散入半空的朦胧,似幻。偶尔不难看见,夹杂的发梢末端,几颗残存的水珠,晶莹剔透,玲珑可爱。
瓜子般的尖俏面孔,樱色的唇瓣孩子气的高高的嘟着,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撑起,两抹鼓鼓的小腮帮子,是白里透红的晚霞,恍若迷失了方向,而停靠在此的歇息。
柳叶眉梢半竖,怨怒的瞪着眼前的来人。“哎呀,王爷,什么时候,三王府倒是如同菜市口似的,随便阿猫阿狗的,也能够进的来了?”
“额……你……”
“你什么你?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没有听说过,甚至连非礼勿视的纲常lún_lǐ,都忘却了个干净吗?”那人倒是一脸的主人家气派,倒也丝毫不发怵,兴师问罪。
“不是,在下只是……”一时,使得葛青山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煞是好看。
“哼,看了一眼还不够,还想要再看?王爷,有人在你府上这般的欺负人家,您也不管管?”
尚罗文承的眼前一荡,心中似是明白了些端倪。“啊哈?那个……”这人不是他人,正是宁儿。
即便,一向知道她古怪精灵。
“文承,这女子何人,怎在你的府上?”尚罗宣仪冷眼旁观,似是不悦。
皓首微斜,宁儿对这个老者,亦是懵懂。“这是?”
“还不跪下?此乃当今皇上,本王的父皇,不许无礼。”他急忙低声的呵斥。聪明如她,定然是不难猜出场上的人来历。只是,连尚罗文承,都忽然的不知道她那脑袋瓜子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
“啊,皇上……奴婢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还请皇上,见谅。”
扑通,
膝盖一软,身子忙矮了下去。
“你是何人?”
“回禀皇上,小女子……小女子是王爷的……”似有深意的脉脉,偷偷的瞟向了某人,先前还胆大包天的,一脸的兴师问罪的主儿。此刻,翻脸跟翻书似的迅速,忽然的恢复了女儿家该有的害羞。
“什么?”
皓首微扬,有些夸张的一个深呼吸状。“小女子和王爷一见倾心,王爷恩典,暂时容许小女子蛰居在此。”
“蛰居?文承,这女子和你,究竟什么关系?”
“啊哈?父皇,那个,孩儿和她,仅仅,只是……”
“回禀皇上,小女子和王爷……已经,私定终身了。”
“……放肆,尔等!”勃然而怒,气愤的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指指那个。
“父皇息怒,是儿臣糊涂。”尚罗文承走到宁儿身旁,亦下弯曲了他那下有黄金的膝盖,比肩而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嘴角,竟忽然的攀上了一抹弧度。
“你,你们,原来,哼,难怪,你倒是派遣了这般的多的人手在此周护。”
他似乎,知道宁儿心里是怎么想的了。“没有经过父皇同意,是儿臣鲁莽。只是儿臣这一次,当真是动了真心。所以,才敢。”
“她,是什么来历?”
“她……”
宁儿话倒是多,抢了过去。“回禀皇上,小女子祖籍婉郡,因父母双亡,在故里活不下去了。故而,便进京投靠亲戚。不想,亲戚却是搬了家。走投无路之际,幸得王爷收留。然后……然后的事情就这样了。”
“文承,仅仅因为这样?”
点点头,表示赞同。“是,父皇,的确是如此。”
天晓得,这丫头的心思,是不是取自比干的七窍玲珑。好一副完美无缺的借口,亏得她,这么短的时间,便是想的周详。
“哼,你可知道,身上流淌着的是尚罗的血,这世上最高贵的血统。京都里面,有的是王侯将相的女眷,争破了头的想要入了你的恭维。”尚罗宣仪板着面孔,色泽如铁,青峰似刃。
“奈何,弱水三千,儿臣,只愿取此一瓢。”
“所以你就背着朕,暗自的寻了这么一抹?”
“儿臣于她,是动了真心。”
“真心,好一个真心。哼,尔等一个个,还真是让朕省心。走,回宫。”转身,拂袖而去。
“起驾,回宫。”尖锐的公鸭嗓子,忙不迭的跟上。
墨甲穿梭,开了闸门的洪流似的奔腾,一泻千里。
“恭送父皇。”
“恭送皇上。”
“父皇慢走。”
“皇上慢走。”
众人跪了一地……
“来,起身,地上凉。”提手撑住了宁儿的臂弯,小心翼翼的扶起。
“嗯。”
似是老天,从来就见不得他人欢喜。非要,作祟惹的众人心烦不可。这不,便是一抹不协调,凑近。“啧啧,三弟,你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妮子,玩起来金屋藏交的勾当?”
“呵呵,大哥何必取笑小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家碧玉,上不得台面。”皮笑肉不笑的客套。
“倒是生的标志,难怪,劳动你这么悉心的呵护。”
“过奖。”
“听得来自碗郡,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本殿下府上,倒也是有来自婉郡的客卿。说出来,说不得当中有你的老乡呢。”
“大哥,你这是在查户口吗?”上前几步,不经意的侧身,护住了纤细一抹。“可别忘记了你答应过父皇什么,这是最后一次由着你的性子。如今,搜查也查的干净了,你还想作甚?”
尚罗文承心里清楚的很,这家伙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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