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岩柏拢着衣袖,慢悠悠地说:“王爷抬举了,凤君昨日刚迁了族谱,以后不是我叶家子孙,何来国丈的说法,再则,陛下立后既是国事也是家事,臣不好过问,自然是王爷您出面更好。”
晟王爷暗骂一句老狐狸,却是反驳不了。
眼看过了两个时辰,日薄西山,太监总管奉命前来,传皇帝旨意,宣诸位大臣前往万华殿参与宴席。
封后大典却是没再提。
历来封后大典乃是国之大事,断不会轻易说取消就取消了的,莫不是这位刚抬进宫里的凤君有何不妥?
众人尽皆看向叶家父子,这二人一向神色淡淡,也瞧不出什么门道,诸位大臣各个收敛神色,低声议论着,一道往万华殿走去。
叶岩柏捋了把胡须,道:“实在不像话。”
也不知是在说谁,叶重晖低应了一声,算是附和了自己父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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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宫。
几盏龙凤烛台轻轻摇曳,室内一片暧昧的气息。
叶重锦裹在被子里,道:“你自己去罢,总归我是不会出门的,索x_i,ng就让他们以为我不得宠,也好过叫人指指点点,议论的好。”
顾琛把他连人带被搂进怀里,扒开一个缝隙,往小孩软软的发旋上亲了一口,笑盈盈地道:“怎么不得宠,阿锦是嫌朕疼爱得不够么?”
叶重锦骂道:“你这qín_shòu,色胚!”
“朕疼爱自己的爱妻,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怎么qín_shòu了,不过,色胚这一点,朕是认的,朕恨不能死在阿锦身上,怎么都疼不够。”
叶重锦又羞又恼,浑身都染上了绯红,纤细的玉颈美得不可方物,顾琛眼睛都挪不开了,胸口似有一片火在烧,又热又渴。
他幽幽地说:“阿锦,你若再勾朕,今晚这宴席怕是去不得了。”
叶重锦莫名其妙,道:“我怎么勾你了?”
顾琛大手抚上他的细颈,轻轻摩挲,用动作告诉他,他是怎么勾他的——只要这孩子出现在他面前,就是在勾他。
叶重锦说不过他,闷声不语,顾琛哄道:“阿锦,你不想见你父亲还有兄长吗?今日不见,短时间内怕是见不着的。”
叶重锦掀开被子,瞪他。
他一张倾城绝色的脸蛋,此时染上了不曾沾染过的情状,靡艳至极,顾琛喜欢得胸口泛起一丝丝的疼,只恨不能把他这么拆骨入腹,吃干抹净。
他把人抱在怀里,皱眉沉思片刻,道:“也罢,朕自己去,你这副模样给谁瞧见,朕都不舍得。”
叶重锦失笑,以为他在说笑。
不曾想,顾琛让人呈上一套轻薄的丝帛衣裤,亲自给他穿上,然后把人塞进被窝里,亲了亲他白净的额头,柔声道:“朕去去就回,阿锦在这里等朕。”
然后,又在他眼睛上亲了两下,才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叶重锦愣了好一会,终于发觉,这人是真的想让他这个新晋的凤君,不出席封后大典。
也罢,他现在浑身都疼,去了也要出丑。
他朝外唤了一声,顾琛果真留了亲信在这里,那人跪在地上,等候吩咐。
叶重锦道:“告诉陛下,少喝些酒,否则今夜就不要回紫宸宫了。”
那人沉默好一会,才低声应道:“喏。”
倏然消失在殿内。
叶重锦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他是一点都不愁见不着家人的,总归他明日要出宫,还有要紧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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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华殿内,宴席正酣,皇帝骤然降临,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坐在一旁喝酒观舞,他一向是看不出情绪的,此时也不例外,只是几轮歌舞过后,他面前那壶酒只动了一点。
他酒量好,是带兵多年,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且极爱好酒,今日这大好的日子,却只粗浅品了几口,不少人心里都打起盘算。
虽说叶家那位二公子实在生得漂亮,一副金玉的皮囊,但内里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以今上之文韬武略,自然是瞧不上的。
宴席过半,顾琛按规矩封赏了叶家,只是叶相已然位极人臣,安氏也早有了诰命在身,叶重晖更是年纪轻轻,出入内阁,这一家子,再没什么好提拔的,只赏了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一时间,不少人打算看叶家的好戏,也有人起了心思。
叶重锦不让顾琛饮酒,他只好看歌舞,但瞧着这些歌姬搔首弄姿,只觉得碍眼,方才怀里搂着一块天上瑶池的玉石,此时看别人,便都成了地上的尘埃,多瞧一眼都觉得厌烦。
他四下环顾一眼,今夜除了镇远侯被他圈禁在侯府,别的人大多都在,只是缺了莫怀轩。
莫怀轩一向妥帖,既然缺席,想来是有要紧事,只是什么要紧事,竟连他这个皇帝都不知情。
这时,有人呈上一份密报,他拆开扫了两眼,而后冷笑一声。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极有威慑力,大殿内的歌舞全都停了下来,舞姬们跪在地上,求陛下恕罪。
推杯换盏的大臣,其乐融融的皇室亲贵,就连在上座用膳的太后,和太皇太后,全都露出一丝谨慎。
穆太后道:“皇帝,何故发怒,不知是何人惹得你不悦。”
顾琛未言语,但在座众人已经猜想是叶家那个被宠坏的次子,惹恼了皇帝,什么天赐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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