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叫你先先。”
管仿用力眨巴着眼睛,背着,提着一个袋子走进火车站。魏先祀一想——不对啊!好像被管仿占便宜了!
买火车票可是个技术活儿!特别在这种时候,这大家都知道。不过管仿还算运气,她买到了票。拿着两张票左看右看的管仿,确定了之后,对魏先祀说,“这下惨了!我们回到学校怎么也是今天十二点之后的事情了!”
因为票是今天晚上九点的。坐火车到田家楼镇上,已是半夜。而且学校又不是火车站旁边的旅馆!两人还要打车去学校,天亮前能到宿舍不错了。
管仿焦虑地说,“现在老师肯定已经在查作业了……啊怎么办……我好着急……”
“急有用吗?有用你就继续着急吧,急到起火为止。”
魏先祀已经在侯车室等候座上坐下了。管仿挤到她身旁,说,“先先……”
“我觉得你还是什么都不叫比较好。”
魏先祀不悦地踢了管仿一脚,“不准叫我小名儿!我家人才能这样叫我。”
“那我可以叫你什么呢?”管仿,望着里面的作业本发呆,有点不想拿出来。
“什么都不叫,或者叫,喂,也可以。”
“为什么呢?”管仿拉链想不通地微微抬起头,“为什么呢?偶像不是很好听吗?先先,先先也很好听……”
“不准叫我先先!说了那是我的小名不是谁都可以叫的!”魏先祀发火了。然后音量明显地小了下去,“至于偶像,你这么叫,是在侮辱我……”
“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呢?我完全是……”管仿急欲辩解,被魏先祀毫不犹豫地打断,“就说‘你’好了。”
“为什么?”
管仿觉得眼睛酸酸的。“为什么不可以那样叫了呢……”
“因为我受够你了!”
魏先祀气呼呼地两手c-h-a在口袋里站了起来走开去。管仿急忙问道,“偶……你去哪儿呀?”
“去厕所!”魏先祀没好气地回头喊道。“你准跟过来!赶快给我补作业!”
为什么你突然对我发脾气呀?为什么呢?管仿伤心地摊开本子开始做作业,眼泪一串串往下掉。
在厕所里整理着头发的魏先祀盯着瓷砖上的三角形飞虫看。小地方的厕所真是脏,什么都有。但是早年首都也不过是这样的地方。啊……重点不在这里。魏先祀想有根烟抽就好了。
但是她从不抽烟。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因为太烦燥了吧。
魏先祀用口袋里的小梳子将头发重新梳了一遍。整个厕所里很安静。火车站的厕所通常人都很多,不过并不是二十四小时都挤满了人。何况这儿那么脏……魏先祀将头发扎起来,那个三角形的黑色虫子还停在瓷砖上。
偶像是什么意思?偶像不是“我崇拜你”的意思吗?……
心好乱啊,烦,快烦死了。魏先祀悲伤地想。为什么我会这么烦呢?大概因为回校迟到了吧。都是管仿这个笨家伙。管仿这个低人一等的透明人。真不该和这种人搅在一起。就算很寂寞也不要……
魏先祀从厕所里出来洗了个手,水倒是很干净,可是很冷。甩着手走在侯车室里,魏先祀很有种想踩着滑板在这儿滑来滑去的冲动。她走向刚才坐的位置,管仿低着头放在膝盖上,把作业本上在写字,本子上一片水迹。魏先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管仿又哭了。
“喂,我回来了。”
魏先祀坐下了。管仿没有抬头,没有说话。魏先祀枕着她的肩膀闭上眼睛,“我睡觉了哦,你慢慢做作业。”
管仿慢慢抬起头,黑色的眼睛忧伤地望着她。“你这次真的是睡觉吗?”
“对呀,我会睡得很熟的。”魏先祀说着抬起头,“所以麻烦你不要乱动,你一动我就又醒了,你只要一直做作业就可以了。”
“那吃饭怎么办啊?”
侯车室里的喧闹声让管仿小声地话语变得更小声。魏先祀听得很清楚,突然发现管仿含着眼泪还能音调正常地说话,这似乎很很难做到啊!
管仿重复说,“吃饭怎么办。我们还没有吃中饭,在上火车之前,也还要吃晚饭,在火车上面,肚子可能饿了,也要吃……”
“你真的哭过了吗?”
魏先祀摸了一下管仿的脸,管仿马上用手擦脸。魏先祀觉得这很好玩,管仿的反应就像是被狗舔了一下一样。“喂,你刚才是在哭吗?可是好像好得也很快嘛?”
“那是我的爱好。”
管仿含糊道。魏先祀说,“什么爱好?哭的爱好?……哎你的皮肤真不错,摸上去像皮蛋一样呦。”
“为什么是皮蛋?”管仿不情愿地反问。魏先祀说,“那你觉得自己很白吗?白的话就是水煮蛋了啊。”
“不要碰我。”
管仿动作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写作业不理她了。
因为我不让你叫我偶像或者先先所以你生气了?魏先祀很想这么问。有一个东西晃晃悠悠地走着钢丝。爱情就像雨雾茫茫的城市,似乎不得不冷漠。你走在城市街上,再也不会体会到除了冷淡之外的感觉。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恰到好处的意境。露骨的挑逗尽管是支箭,但s,he不中心脏。反倒是躲闪的,连羞怯都不上的怯懦的后退的姿态才是最为明确的信号。
作者有话要说:
管仿和魏先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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