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听了解释,高兴极了。这么说来,他就这样上街来也不算什么了。他对哑奴那突然咬文嚼字的说法只抓到了这样一个中心,就是他还很好看,但远不如昨天好看了。
好看的人哪里都不缺。魏康裕一家相貌都很优秀,景言参加的那个带有相亲x_i,ng质的宴会上里的男男女女,相貌也都拔尖,而苏钦呢,相貌也是不俗。景言觉得,既然他已经见到了这么多好看的人,也就是说他没看到的地方还有更多长得好看的人,所以他在其中并不突出。
他的脸轻而易举地揭露出他的想法,哑奴读出来了,却没有反驳,带着嘴角两侧对称极了的梨涡,看着景言高兴。反正相貌都变了个彻底,遮掩又会让景言不愉快,哑奴就不打算让景言为了可能会出现的麻烦而委屈了。
他们吃饭的时候,苏钦又来了。今日他没有穿白衣,反而换了一身冷肃的黑色衣袍,袍角上绣着若隐若现的梵文,那是苏府绣娘连夜赶制绣出的静心凝神的梵文。不过他今天的这身打扮却是白穿了,景言一抬头,苏钦就发现自己并没有陷入昨天可怕的不能自控的境地,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昨天的景言固然美的让人心惊,让人膜拜,让他回去后也久久不能平静,可那美到了非凡的地步,反而不适合作为一个仰慕的对象,同样支支吾吾,颠三倒四的自己也被自己所厌恶。
这样的景言却很好,他坐在这里,美成了一道风景,却让人能够细细的去欣赏,又能抚平内心的躁动。
苏钦并不是良善之人。在那种黑暗的地方生存久了,自然会染上黑暗,而他,天生就诞于黑暗,享受黑暗,白衣和温善的面孔,只是享受黑暗的一种手段而已。
他地位极高,可不是没见过美人的毛头小子,也不是守身如玉的伪君子。他见过纯洁如高山雪莲,清冷而亵渎起来极有劲儿的美人,也见过天真纯洁被宠得不知世事的公子,还有美貌得仿佛只能招惹来祸害的美人,都不用身体接触,单单毁灭他们的时候,苏钦都能体会到一种快感。
美妙的东西毁灭时总叫人心神愉快,特别是你明知道这美妙的东西并不稀罕,可以由着顽童可这劲儿糟蹋的时候。苏钦倒不会主动去做这些事,偏偏他的属下总容易有这样的癖好。他学着去做过一两次,确实体会到了这种独特的快感。他那个时候就明白,美貌大部分时候不是优点,反而只是给了一些人去伤害的借口。
可景言的美就不是这样。他的美是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宣告世人一般的美,绝不柔软,绝不脆弱,绝不会引起人的怜惜。再恶的人,也不会拿毁掉他当成乐趣,因为你看着他的时候,会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会让你觉得,你毁不掉他。
苏钦能够理解这种美的效果,毕竟这已经是只想当神祇一样顶礼膜拜的削弱版。这个版本很好,真的,苏钦由衷的觉得,因为他对着这样的景言终于有了想要身体接触的欲.望了,对,就是□□。有情.欲的爱恋,才是正常健康的爱恋,不是么?
苏钦搬了个椅子坐在他们旁边,也不觉得看他们吃饭很奇怪,景言呢,也不知道该意思意思让苏钦再吃点。今天的早餐是炸的酥脆油汪的馅饼,有酱r_ou_馅、糯米馅和豆腐馅的,粥是大米粥,不加任何材料,熬出了黏糊糊一层米油。东西虽然简单,吃起来味道却很有层次感,景言一口油饼一口粥这样交替着吃着,两个巴掌大的饼竟然吃了七个,粥也喝了三碗。
这次苏钦恢复了他的妙语连珠,他的话语成了这顿饭极好的配菜,让景言在享受美食的时候,还不忘竖起耳朵,把苏钦当成了茶馆里说书的。
当说书的,苏钦也甘之若饴,说得越发y-in阳顿挫,控制悬念。
吃饱喝足,景言满足地往椅背上一靠,毫无形象的瘫软着,手还抚摸着小肚子。梨花木做的桌子高大厚实得很,从苏钦的角度只能看到景言把手放了下去,可猜也能猜出来他在做什么。景言吃得那么多,这会得撑得很吧,那小腹定是微微鼓起,而他抚着自己的肚子,还带着如此满足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孕妇摸着他未出生的孩子……等等,我这都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实际上他猜错了。
景言的小腹十分结实,上面附有一层薄薄而柔韧的肌r_ou_,他的肠胃也十分争气,绝不会败倒在区区七个馅饼三碗粥上,此时仍然平坦如初,摸上去并无曲起,也没有给主人带来难受的感觉。
景言摸小肚子,只是一个个人习惯,仿佛这么一摸,才有吃饱喝足的那种慵懒不想动弹的气势似得。
哑奴吃得比景言还要少一些,给自己留出了危急时刻还能动弹的余量。他无声地看向苏钦,仿佛在问他,“怎么你还没走一样”。
苏钦并不在意哑奴对他的看法。他知道自己的意中人相当重视哑奴,而他和哑奴并没有直接敌对关系,自然不能用对待敌人的那一套,反而因为这个人和自己的意中人关系十分亲近,他更得注意友好才行,可别因为惹得此人生气,倒给自己吹凉风。
苏钦于是微微一笑,广袖一转,一把扇子就持到了手上,扇子一翻,扇面打开,露出他自己画的春日图,扇子轻轻扇动着,幅度很小,没有带起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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