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先生。”叶远溪光着腿从床尾慢慢向上爬,“余先生?”
“嗯。”余枫乔再翻过一页,修长的手指横在密密麻麻的字符上,看起来安静而学术。
“我没有书好看吗。”叶远溪的手指一点点从被子上划过,顺着余枫乔大腿的弧度渐尖往上,“余老师?”
余枫乔仍旧没有放下书,只是半抬起了眼睛。
镜片后头的蓝灰色眼睛像是一汪寂静而深邃的海洋,叶远溪像是能从里头完全地看清楚自己。
“我好看书好看?”叶远溪再问,这会儿已经两腿叉开,坐在了余枫乔的小腿上,姿势颇危险,“嗯?”
余枫乔笑了笑,合上书本,动作不疾不徐地把它放好。
再接着,他勾着唇角笑着取下了自己的眼镜。
一片凌乱间,床头灯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被不知道是谁的手按灭了。
两个人的喘息渐渐交错在一起,在冬夜的空气里显得烫得骇人。
一夜里,两个人几乎就等于没睡。
“真得走了。”翌日清晨,叶远溪正被余枫乔搂在臂弯里,闭着眼睛拍了拍他,“今天早晨就要去见导演的。”
“不行。”余枫乔动都不动弹一下,低着头别扭地靠在叶远溪的肩膀上,“不准走。”
“乖了。”叶远溪困意满满地打了个哈欠,“你老公出门赚钱去了。”
余枫乔稳坐如山。
“余枫乔,你给老子起开了!等会儿爷爷行李都收拾好了!”叶远溪一脚踹上了余枫乔的小腿,自己站在床上随意地拽了件t恤穿上。
看见懵懵懂懂还坐在原地的余枫乔一头乱七八糟的卷毛,叶远溪忍不住上手狠狠揉了两把,接着捧着他的脸在他鼻子上轻轻咬了口:“行了,走了。”
余枫乔倒是拍过几张类似的海报封面图。
所有人幻想着他这样的男人的早晨就该是顶着凌乱散落着的蜷曲头发,穿着纯白的浴袍,站在阳台的栏杆边端着杯茶看着远处的风景。
谁会想得到他就会这样傻不愣登地坐在床头,一副没睡醒听不进别人说话的样子,乖得像个任人揉圆捏扁的孩子。
叶远溪今天要去见的就是许昌当时所说的那位老朋友。
他在之前和对方只是在邮件上交流过几次,因为不能过多地泄露电影内容,所以叶远溪对大致情况还是不甚熟悉。
在到了说好见面的私人茶室之前,叶远溪一直以为自己要见的应该是个和许昌差不多年纪的落魄艺术家。
可没想到,叶远溪刚落座,打开手机正想给小余同学发个信息呢,推门进来的人就让他大吃了一惊。
“你好,抱歉刚才路上有些堵,来晚了。”来人将手上的伞放在墙角边,浅笑着落座。
这个人的年纪并不大,甚至完全相反,他看上去也就三十几的年纪,因为打理得很细致,身上的气质青涩而纯真,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
叶远溪的手捏着自己的裤子,一句“师兄”哽在喉咙中间,吐不出却也咽不下去。
这是人,大概是奚远除了父母外最信任的人。
他们小时候是一起学的音乐,但江南总觉在音乐上造诣不及奚远,所以早早地退出,进入了电影圈子。
“江导。”末了,他到最后才轻轻叫了人家一句。
“你好。”江南坐下后朝叶远溪笑了笑,“麻烦你了,在这个时候跑过来。”
正如许昌之前所说的,他在拍完这部电影之后瘦了非常多,到现在几乎只剩下个骨架子,穿着件白色的上衣,在江南的烟雨朦胧里像是下一秒就能飘走。
“其实也不瞒你说。”江南伸手叫了茶,之后对着叶远溪笑了笑,“其实我希望你改编奚远的曲子。”
叶远溪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我不是对你的作品有什么意见,或者对你的能力有质疑,真的。”江南咳嗽了两声,有些着急地和叶远溪比划着手势解释,因为激动所以有些语无伦次,“只是,我想要用他的曲子。他…去世和葬礼的时候,我都在国外没有办法赶回来,所以…你知道。”
“嗯我知道。”叶远溪笑着点点头,但却并没有答应下来,“其实,要不这样。您如果最近剪片子,方便的话把我带上吧,我改一首奚远的曲子,自己写一首,到最后看电影的效果去挑,行吗?”
“可…”江南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进来爆红的作曲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友情帮忙的电影这么认真。
“我的习惯。”叶远溪笑着抿了口茶,“总是得备着nb嘛。”
“你这习惯,到是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江南笑得有些感慨。
这次要在这儿待得时间比叶远溪预料得要长上很多,他每天几乎就在爷爷家和江南的工作室里来来回回,有空会和余枫乔视频说说近况,要是两人都忙,一半就会打个电话,戴着耳机不说话,安静得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听见了吗?下雨了。”叶远溪揉了揉肩膀放下笔,拿着手机站起身推开窗户,“还挺大的。”
“听见了。”余枫乔那儿还是凌晨,早起赶工正在化妆,闭着眼睛说着话,“天气应该挺冷的,注意多加衣服。”
叶远溪倚着窗户站着,看着外头的一树芭蕉和隐隐有了花苞的玉兰:“老余,不然你中途回来拍个mv吧。”
余枫乔之前就报备说,自己在这个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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