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帘幕随着我们向前的脚步一道一道地自动升起,露出了秋水宫内雕刻j-i,ng美的立柱,描画有奇怪图腾的地板,以及充满诡异情调的回廊。
终于,最后一道红色的帘幕缓缓升上了天花板,一把红木八仙椅置于七级高台之上,而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毒宫女魔头——秋水宫宫主殷秀,此时就坐在那把椅子上。
她依旧像武林大会上初见时那般妖冶美丽,只是现在看着她这张与年龄极不匹配的脸,我彻底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只剩下了满身的j-i皮疙瘩和一头的冷汗。
殷秀双手搭着椅子的扶手,面带微笑,淡定自若,我真怀疑她到底长没长眼睛、有没有看见自己的女儿正被人拿剑勒着脖子。
“白掌门,别来无恙啊。”
只听得“嗖”一声,柳泉荷突然抽出了腰间的宝剑。虽然依旧与殷秀相隔甚远,剑锋却直指她的鼻尖,那般锐气,竟像是轻易便能戳穿她的脑袋一般。
“殷秀,你难道忘记了庆宁那狗皇帝当年是如何迫害我们武林同道的了?!竟然卖毒药给庆宁,你到底是何居心!”
殷秀仰头哈哈一笑,声音尖细可怖。
她说:“白掌门啊,我敬你一声‘白掌门’,你就真拿着自己当回事了?的确,作为星辉派掌门,我殷秀一直敬你三分;作为武功天下第一,我殷秀也一直畏你三分。可是,任谁也想不到,原来你和那长安的娼妓竟是同一个人。你这y-in险的后辈,野心勃勃、处心积虑,算计武林同道,本人为人所不齿,却顶着一个让江湖上人人都敬畏的面具对武林中人指手画脚。这样一个你,如今又在我面前摆什么姿态?!有什么资格职责我殷秀的所作所为?!”
咔!这女人,好厉害的嘴巴!
方才还满身锐气拿剑对着她的柳泉荷,此刻却被她堵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我看见他额头青筋突兀,指节握剑握得吱吱作响,嘴唇微微抽动,似乎是一肚子愤懑想表达,却又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组织好语言。的确,让一个并不娴于辞令的大男人嘴上对付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女子,还真是够呛!
柳泉荷还在被刚才那番话堵得喘不过气,殷秀却又高傲地笑着张开了那张涂着胭脂红的嘴巴说道:“白掌门,你这副样子,哪里是为了替武林同道鸣不平而来责问与我?分明只是为了你这身中万里红剧毒的情人。我可以告诉你,毒药是我卖给庆宁的,只因为他开出了足以让我心动的银两,所以我甚至根本没问他打算用它来做什么。这事既然是我做的,我就不会否认——我殷秀一个女子,尚且知道说话不拐弯抹角,明人不做暗事;可你一个男人,却爱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为难别人,真叫人笑话。哦对了,白掌门啊,真是抱歉,我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根本不是个男人,而是个专门被男人上的不要脸的妓啊!”
殷秀话音刚落,殷红那不要命的小丫头竟然在如此自身难保的境况下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
再隐忍的人都有爆发的时候。
只见柳泉荷放下举剑的右手,转过身来抬起左臂,照着殷红的脸上就是狠狠地两个耳光!
小丫头这下笑不出来了,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抿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一向好脾气、不论别人如何侮辱他都不轻易动怒的柳泉荷,这回竟然被殷秀这女人引得暴走了。我知道,若是换在平常时刻,管她殷秀用尽何种侮辱的言辞加诸于他,他也不屑与之一般见识;但现在是不同的——我身中剧毒,情况危急,随时都有可能毒发,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如此关头,他已再也开不起玩笑、再也耐不住x_i,ng子了。
此情此景下,我的心头突然就来了冲动,非要替他出这口恶气。于是,一直捂着胸口沉默一旁的我果断站了出来。我王文武不是白跟女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什么话最能刺伤她,我心里那是再清楚不过。于是,我放肆地使劲刺那女魔头道:“殷秀啊殷秀,泉荷是不是个男人,我比你更清楚。倒是你,竟还有脸说别人?男人该有的东西他都有,可女人该有的东西我这厢却不见你有。我姑且算你是个老女人吧!可你一个老女人顶着张小姑娘的脸四处招摇,却不见得还有小姑娘那功能,作为一个男人,我表示胃部抽搐!”
殷秀适才还红润的脸色顷刻变得刷白,而一直气得直皱眉的江流和冷溶此刻都难以抑制地嘴角抽搐;柳泉荷则是斜眼看着我,脸一阵白一阵红。
殷秀深吸了一口气,鼻息喷张,却硬是遏制住了一腔怒火,压低了声音道:“难怪你胃部抽搐,我看,也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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