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我已经不仅仅是大为惊骇了这种程度了,而是吓得魂飞魄散魂不附体近乎晕厥!
白水莲的手突然按上了毫无防备的楚一刀的头颅,然后瞬间飞身将那头颅提了起来,当然,不包括身子。
我曾经看到白水莲瞬间砍掉二十个人的胳膊,可是,眼前这样的刺激已经不是我可以承受的限度了!
我终于双手按着太阳x,ue失声尖叫,就好像j-i,ng神病院里的病人发了疯病一般。
可是下一秒,右手提着楚一刀头颅的白水莲突然向我伸出了左手。
一个什么东西被从他的左手里弹了出来,如同子弹一般地击中了我身体上的某个x,ue位。
全身麻痹,眼睛不由得向上一翻,我的世界顿时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三十三】惊变
恍惚间,我又看见了那晚梦中出现过的情景。
我和柳泉荷搭在一辆运货的马车上颠簸,一路向东前进。他身体虚弱、脸色苍白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而我则一直紧紧搂着他的腰,时而伸出另一只手帮他拭去额角不断滑落的汗珠。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真恨不得拿自己的舒适跟他换!
也就在这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突然由远及近地逼来。不多时,一小队全副武装的人马就从不远处的密林中杀了出来。
马车突然停下了,我的手使劲扣着身下的木板才没有从车上摔下去。然后,我看见江流和冷溶从前面驾车的地方跳了下来,拔剑就和那一小队人打成了一片。我也赶紧跳下了车,然后把柳泉荷背到了车的前面,一手紧紧抓着他,一手拉起缰绳继续驾着马车向前跑……
这是梦境么?
不……这是一种十分诡异的真实,而这种真实又不同于梦境那真实的错觉,倒好像是曾经有过的记忆突然回来了一般!
毫无疑问,我来到这个世界,绝不仅仅是穿越那么简单!不然,在相遇之前,我怎么就会不断出现在柳泉荷的梦中?他的梦又为何偏偏是我们后来所发生的事情?而我又为什么像获得过去的记忆一般,不断梦见一些事实上我这辈子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想着想着,头突然有些眩晕,刺激得我睁开了眼睛。
真是奇了怪了!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先是在长安外的郊野上被韩英天给抓住了,后又被突然出现的白水莲点了x,ue道,昏死过去了才对啊!可为什么,此时此刻我我非但没有死翘翘,还会完好无损地躺在柳泉荷家的床上?难道白水莲把韩英天给咔嚓了?!还有,是谁送我回来的?难道是江流他们?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天早已经黑透了。
我看着床头的发光的灯火,一时千头万绪。而就在这时,卧房的门被吱悠一声推开了。
柳泉荷走了进来。他像是刚刚沐浴完,头发s-hi漉漉的,身上只裹着那件白色的单衣,脚上踩着一双软木屐。看见我醒来,他立刻三两步迈到我身边,坐到床上靠上了我的肩膀。
“文武,你总算醒了……”
和从头到脚软得像根绳子的他完全不同,我从上到下硬邦邦。
硬邦邦的人开口也是冰冰凉:“泉荷,告诉我,你今天去哪了?”
他说:“进宫去了啊。太子要我留在宫中教他武功,结果轩王爷叫了一群官员去劝阻他,于是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你编完了?”
柳泉荷的脑袋终于离了我的肩膀。
“文武,我知道我大清早的不该那样对你,不过要知道,我也是情非得已……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
我瞪他,于是他看别处,可是逃避无效。我掰过他的脑袋来强迫他看着我,然后很严肃地告诉他:“我今天看见白水莲和韩英天了。”
他说:“我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可是,赌在嗓子眼里的话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你是白水莲吗?是吗?是吗?是吗?
我没有问出来并非我不想知道,而是我害怕知道;我害怕的并非白水莲这个身份,而是害怕他众矢之的的处境成真,害怕他就是安天下不得不杀的那个人,害怕他就是韩英天处心积虑想除掉的那个人,害怕他就是昭和帝一心一意想迫害的那个人。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这个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废柴还凭什么留在他的身边?我再也没有那个资格,因为我非但保护不了他,还会像今天那样,成为他的累赘。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离开他……
可是我不想,所以我宁愿这样糊涂下去!
我看见,在灯火的映照下,他秀美的脸颊被镀上了一层暖色的光晕,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忧郁的y-in影。他修长的手指攥着床单,嘴角微微抽动,欲语还休。
我一时动情,张开怀抱紧紧抱住了他,这才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就像清风吹过的湖面一样,情丝颤动。
“泉荷,咱们离开长安这是非之地,好不好?咱们回济南,回大明湖畔,好不好?”
你可以说我这是在想办法逃避。
对,我就是在逃避!不管是在过去的世界还是在现在的世界,我始终在逃避。我始终是那个不满现实而又没有勇气去抗争的哈罗尔德,只会嘲笑、讽刺这个世界的黑暗,内心y-in郁冷漠,只因为我对自己的能力有着深刻的认识,知道自己没有牵动时局的力量,又不甘心做一个牺牲者。
但是,你不可以否认我这样的想法也是一种积极地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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