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黎怀澄也挺奇怪的,可能是从小接受的教育所致,江斯源平时都十分绅士,虽然很少和女孩说话,但是只要有女孩主动找他,他基本上都会保持温和耐心的态度,像今天对杨芸馨和上次对张圆这样明显有些冷淡的态度,十分少见。
然而黎怀澄道歉之后,江斯源的情绪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差了,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桌子旁,留下一句淡淡的算了之后,便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看着关上的浴室门许久,直到里面的水声响起,黎怀澄才缓缓收回视线。
其实不是这样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杨芸馨故作亲密的与江斯源说话时,心里会闷得难受,后来听到周子猷问他,江斯源喜欢四年的女生是不是杨芸馨后,他更是感觉自己脸上的笑意都很难维持,只想尽快离开那里。
所以,当那一桌位置没有空位之后,他几乎是松了一口气般的提出让她们坐在这里,连江斯源还没有吃饱都忽视了,只想赶紧将江斯源带走,离开杨芸馨的视线。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黎怀澄甚至不知道它们是因何而起,但是下意识的就是知道这是不对的,他不愿意多想也不希望自己往深处想,他甚至有些害怕知道这些情绪的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
所以,在江斯源问他时,即便是心底慌乱不已,他也控制住自己的视线看向他,装作淡然平静的回答,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心虚。
或许因为江斯源是他重生之后唯一一个能够真正让他信任能够放松对待的人,还是形影不离在一起将近四年的人,所以他就像攒紧着唯一一颗属于自己的糖果的小朋友,会张牙舞爪的警惕身边任何一个可能将糖果从他身边抢走的人。
江斯源就是他手心里那颗糖果,可是已经长大了的他知道,糖果攒得太紧只会融化,最后糖果不再是原来的样子,而他的手也会被黏糊成一团。
江斯源和黎怀澄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开始了冷战,吃完宵夜回来的周子猷和杨蒙蒙都十分茫然,但是在两人的低气压之下却又什么都不敢问,只能战战兢兢地等待这阵寒流过去。
然而从考试周开始直到寒假离校,他们两人说话的次数也没有超过十次。
江斯源因为先考完而且要赶飞机回意国,所以提前离校了,杨蒙蒙也在女朋友的催促下屁颠屁颠的回了宜市,只留下黎怀澄和周子猷在放假的前一天还有考试。
周子猷考完试回寝室时,发现黎怀澄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他放下手里的书,问道:“橙子,你和圆子到底怎么了?”
黎怀澄叠衣服的动作一顿,淡淡道:“什么怎么了?”
“你们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啊?”周子猷坐下,表情烦躁道,“我问他他也是这个态度,问你你也是,他现在都回家了,你总可以说一下了吧。”
黎怀澄合上行李箱,垂眼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了。”
“不是。”周子猷皱眉道,“总有一个理由吧。”
“没什么理由。”黎怀澄起身,揉了揉周子猷的脑袋道:“行了,收拾好东西早点回去吧,我家司机已经在门口等我了,我先走了。”
周子猷垂下脑袋,低落道:“其实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朋友吧。”
黎怀澄转身的动作一顿,转头问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有把我当朋友吗?”周子猷反问。
黎怀澄毫不迟疑的回答:“当然。”
“那为什么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愿意告诉我。”
周子猷看着他道:“初三的时候初七被蒋怀康踢伤,第二天你打球那么猛是在发泄吧,可是你却一个字也没有和我们说过,高一的时候蒋怀康回到黎家让你受了很多闷气吧,可是你却也什么都不和我们说,我当时就算猜测你可能难不好过,我就算憋屈的想要跑到华庆堵住蒋怀康打断他的腿,可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黎怀澄伫立在原地,他不知道原来这些周子猷他们全部都知道,只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所以才选择什么都不说。
周子猷还在继续,“后来郊游,苗渺腿受伤不能动,那天的雨那么大,我害怕你和圆子会出事,我觉得不论如何只要我们几个还在一起就好,可是你说要我和陶赫先走,我知道那确实是理智的决定,所以我们上去了,可是后来发生了泥石流,你知道吗,在听到你的声音的前一刻,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要先走为什么我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如果你们真的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后来听到你的声音时我才终于松了口气,可是你却决定独自下山……”
“刚刚才发生过泥石流的山,你知道有多危险吗?隔着那块被泥石流堵住的路,我当时真的想跑过去把你拉回来,问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好在你成功遇到了救援队,也刚好救下了圆子,只是代价是在医院昏迷了两天。”周子猷红了眼圈,看着黎怀澄道:“那时候我才知道,那已经是你第二次长时间昏迷,你没有醒的时候,我、圆子、陶赫、苗渺,我们四个人连眼的不敢合,医生说查不出原因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时候会醒过来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圆子差点崩溃样子,其实我也差不多,可是我更多的确实在想,我明明是你的朋友,为什么就连你已经经历了两次这样的情况我都不知道呢?再到高考前你救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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