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彭栋竟然没避开,白铮杨一击必中,就听到彭栋闷哼一声。
白铮杨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立马松开他,看到彭栋有些发白的脸色,目光一紧,低头看着彭栋的腰腹间:“彭栋!”
彭栋脸皮发青,嘴角却咧到了耳边,扯着嘴唇笑道:“在呢宝贝。”
白铮杨皱眉,彭栋不跟他闹了,两人走出机场,白铮杨拉着他快步走向停车场,彭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铮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把彭栋给推了进去,随后整个人压到副驾驶座,开始扯彭栋的衣服。
彭栋一愣,随即笑道:“宝贝儿你就这么想要我啊,别急别急,我自己来脱,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白铮杨懒得搭理他,动作熟练的解开彭栋的皮带,把他扎在皮带里的衣服给扯出来,往上面一卷——
白铮杨的脸色随即变得比彭栋j-i,ng壮的腰腹间白色的绷带还要白一些。
彭栋被他压在副驾驶上,不用低头就能看出来白铮杨眼睛里就快要溢出来的心疼,他原本嬉皮笑脸的,此时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了,伸手摸了摸白铮杨的侧脸,“小白……”
“你别碰我。”白铮杨猛地打开他的手,两个人都愣住了。
白铮杨看都没看他,眼眶通红的从彭栋身上下去,静默无声的回到驾驶座,开车。
彭栋知道白铮杨为什么生气,这不是彭栋第一次受伤了。上次肩胛处的贯穿伤甚至还没有愈合,现在又多了一道新伤。
白铮杨怎么能不心疼。
可彭栋并不能扭转这个局面,出任务受伤本来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彭家,是红色世家,从彭栋的爷爷开始,就已经是为抛头颅洒热血,战场之上拼搏的铮铮男儿。他的父亲死在战场之上,他随行军医的母亲也死在战场之上。彭将军的外孙,彭上将的独子。这是他显赫的出身,也是他不可逃脱的宿命。
纵然彭栋小时候乱的叫周围都j-i飞狗跳,看起来也同那些豪门公子,纨绔富二代没什么区别,可是彭栋身上流着的是军人的血液,18岁的时候考入国防科大,随后进入部队。就算没有彭老将军在,彭栋的履历也足够他在部队里扎稳脚跟。
然而彭栋没有靠任何一个人,他从新兵蛋子到军官,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才有了今天这个位置。
军人,没有不流血的。在b市,他可以是玩笑fēng_liú的彭栋,可是离开了b市的彭栋,就随时会参与任务,会受伤,会流血。
彭栋望着白铮杨的侧脸,线条绷紧,下颌骨咬死,仿佛在忍耐着什么一样。没有什么比白铮杨通红的眼眶更叫他揪心。
“小白,对不起。”
“彭栋,对不起。”
两人的对不起同时说出来,又同时一愣。
白铮杨迅速扭过头去,然后他知道自己要停下来了,他把车子开在一边,停了下来,双手撑在方向盘上,整个人难受的把脑袋靠在手背上,低着头。
白铮杨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和彭栋向家里公开的那一天。
那一天因为方启学寄过来的照片,两家都是雷霆大怒,特别是彭家,彭老将军能接受同x_i,ng恋,战场之上生死可抛,一个男人喜欢另一个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彭栋,不行。
他是彭家的独子,绝对不能喜欢一个男人。
那天彭老将军是带着枪来到白家的。他想问白铮杨这些照片究竟是不是人工合成。
其实彭老将军是给了他们台阶下,白铮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这个男人在他的爷爷面前,伸手把黑漆漆的枪口抵在了自己光洁的额头之上,他什么都没说,死死扣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
白家的大公子,白铮杨的哥哥,还有彭老爷子,那一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枪口放下来了,可是彭老爷子的拐杖毫不留情的朝着彭栋挥去。
之后,彭栋被送回军区,白铮杨给关起来。白家三少是个同x_i,ng恋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每看到一次这条消息,彭老将军和白家大哥的怒火就多一分。
白铮杨和彭栋那段时间过得很难,没有办法联系对方,白铮杨被限制出行。他冒险从三楼爬下去,险些摔断了腿,白铮杨也不管。坐火车,坐大巴,用一切他能够做到的手段去见彭栋一面。
彭栋脸上被打出来的淤青在白铮杨找到他的时候还没有消散。望着白铮杨使不上劲的瘸腿,彭栋也没什么都没说。
他们在基地附近的宾馆里疯狂的缠绵,白铮杨在彭栋气喘吁吁的时候咬着他的肩膀哭出声来。
白铮杨从家里跑出去见彭栋,是白铮杨给白、彭两家的挑衅。
他想告诉自己的大哥,也想告诉白家,他们两个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也许是白铮杨对自己太决绝了,回到b市,白铮杨撑着拐杖跟大哥谈判。彭栋出任务深入敌营,差点命都搭上了,终于圆满完成,再次晋级。当天晚上彭栋打了电话给他的爷爷,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他们花的时间并不多,半年时间,白铮杨说服彭老爷子,彭栋则稳固地位。虽然一切都是他们的计划,可实施起来,所花费的心思j-i,ng力谁有能明白有多少。
他们得到了两家人的默许——所谓默许,既不在明面上,也不在大家的接受之中在一起。从那次在基地宾馆的时候白铮杨哭了,之后他没在彭栋面前流过一滴眼泪,可是这次,白铮杨的泪水压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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