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汹涌,海沸江翻。狂风刮起一层又一层巨浪,小船仅仅沧海一粟,在大海的面前不堪一击。正如人,总在神明前渺小如虫。
大海吞噬那艘无助的小船,愤怒的海潮又掀起滔天巨浪,等一波浪平,再望去时,李豫已经和小船一同沉入深海。
“——只剩你我了。”
别墅中,余展鹏眼睁睁看着李豫像疯子一样冲出大门,他还未来得及思考缘由,闻系渊突然道。
这句话听上去像在陈诉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但那颤抖的语气分明彰显着他极度压抑的兴奋。
余展鹏回头,闻系渊站在他身后,只见他勾着手指摘下口罩,那张俊美的容颜再度出现在余展鹏面前。
“你的脸色很苍白,还好吗?”他说。
余展鹏从他身上莫名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他忍不住后退。
“我没事,你为什么……”他想问闻系渊为什么突然摘下口罩。
“因为没有别人了。”他把口罩随手丢掉,无所谓地踩了两脚,“不用再闻那些人的恶臭,我感到非常开心。”
他朝余展鹏伸出手:“来吧,结束了,还剩一小时,我们一起等待天明。”
“不……”余展鹏凝视着他,摇了摇头,“还没结束。”
闻系渊的手停在空中,对于余展鹏的拒绝,他挑了挑眉,略微感到惊讶:“怎么?”
余展鹏深吸一口气,说道:“七宗罪还剩下两个罪孽没有出现。”
“凶手已死,纸条不会再出现。”
“不对!”余展鹏又摇头。
“你想说凶手没死吗?”再也没有口罩的遮掩,闻系渊笑起来时,那双红褐色的眼睛微眯,狭长的眼角上翘,嘴角挂着仿若讽刺的笑意。
余展鹏没回话。
“你这是在怀疑我?你觉得我是凶手?”
面对闻系渊的质问,余展鹏再次摇头:“你不是凶手……”他的表情悲伤又复杂,“那些纸条是你放的吧。”
闻系渊沉吟片刻,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几乎每次发现纸条的都是你,你故意在引导我去接触什么……”
“你堂哥那次不是我发现的吧。”
“那大概是我们摸黑下楼的时候,你趁机把纸条塞进了他的衣服。”
闻系渊歪着头,示意他继续。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也确实不是凶手,我只是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我在保护你,我不会害你。”闻系渊没有否认余展鹏的猜测。
“但你对我有所隐瞒。”
闻系渊环住手臂,食指轻轻摸着嘴唇。在戴着口罩时,他没办法做出这个动作,实际上他思考的时候经常这样。
“你想知道真相吗?”食指下,闻系渊的嘴角再度上扬,“不如先告诉我你的推理?如果正确,作为奖励,我可以给你一些小提示。”
“如果不正确呢?”余展鹏问。
“嗯……”闻系渊温柔地笑着:“不正确也没有关系,什么也不会发生,对,我也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但不用担心,请放开你的思维,畅所欲言,那些荒谬的、不可理喻的猜测,我都会无条件聆听。”
暴雨即将迎来尾声,雨势渐歇。
余展鹏在凌乱的沙发上,姑且找到可以坐的一角。闻系渊打开香薰机,曼妙的气味又弥漫在客厅。余展鹏盯着那个机器,开始讲述他的推理。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有请(被赶鸭子上架的)名侦探余展鹏同志开始他的表演
第11章 第十一章
我们得确认,凶手是在故事中拥有名字且出现过的人物,单独作案,没有任何同谋共犯。
故事中未提及的特殊道具,凶手绝未使用。
只限制凶手的犯案手段不存在超现实概念。
我们所看到的直观描述乃余展鹏亲眼所见,没有虚伪之处。
人物间存在互相欺瞒现象,凶手不止一次撒谎。
首先从许薇之死说起。
在场众人中,许薇想见闻厌本人的意图最为明显,她对闻厌的兴趣远大于新配方。
闻系渊初次露面曾叮嘱过所有人:今晚各位在他家过夜,二楼是父亲和他的房间,一楼是客房,一会顾姨带各位去客房,晚餐的时候再通知各位。如果各位想在客厅聊天或四处参观也没关系,但切记请不要上二楼,父亲喜静,特别是这个阶段,他厌恶被别人打扰。
这番话变相提醒了众人“闻厌在二楼房间”的事实,许薇不顾闻系渊的劝告,在当晚七点四十多,她以去洗手间为借口,从厨房的顾姨口中打听出书房的位置,来到二楼。
闻厌的尸体被发现后,许薇深知计划破灭,她重新整理了对策。
许薇的房间陈设整齐,尸体浑身赤/裸,妆容j-i,ng致,有浓烈的“仲夏夜之约”的气味,显然特意打扮过,她离开客厅时分明说的是“回房休息”,言论与事实相悖。
余展鹏自然不会知道许薇的对策具体是什么,但他后来从霍平的牙齿缝中检查到了r_ou_渣和血渍。霍平曾说:下午几个小时,大家都去过洗手间,不过时间都不长,顶多几分钟。顾姨在厨房忙碌,无暇顾及其他,几分钟的时间从中偷出剔骨刀时间充足。
余展鹏在走廊碰见过霍平,与他曾有交流,可证明霍平下午离开过客厅。
结合“色/欲”与“贪食”之罪的描述,余展鹏猜测许薇当晚主动邀请霍平进屋,试图勾引霍平,不想霍平未对其产生x_i,ng/欲,却产生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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