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肖鸣作为i-1的调查人员,由他自己亲自询问李北北获取情报或许会更好。
没了林薇的参与,李北北越发像只小猫似得粘在肖鸣身上。记忆的恢复使他曾经中断了的时间线慢慢连上,他想了自己初到李家的情况。就像此刻他贴着肖鸣一样,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由李妈妈抱着,拍着背给他哼着歌,每一晚都这样温柔地哄他入睡。
李北北的眼眶s-hi润,他想起那时候,他问李妈妈:“妈妈,你生我的时候,很痛吗?”他的声音很胆怯,小心翼翼的。他从心底排斥自己过去,在养父母的温柔以待下,他开始自我催眠。
他是李家的孩子,他是李家的孩子。
没有地下室,没有实验体,也没有孤儿院。
所有黑色的记忆都是不存在的,他强迫自己忘了这些,急切又不安地询问:“我刚出生的时候,乖吗,很会哭吗?”
李妈妈怔怔,有半晌,她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李北北便出神,呐呐自语:“我是妈妈的孩子吗?”他的眼神是迷茫的,眼前的人拥抱着自己,爱着自己,如此呵护自己,她难道不是自己的妈妈吗?可为什么她连这些问题都回答不上来,那么,自己是谁?
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
小小的脑袋开始混乱,他的面色慢慢y-in沉,像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可随后,李妈妈的声音像轻微的风,暖暖地围绕在他耳边,吹进他的心里:“不痛,你是妈妈期待了这么久的宝贝,怎么会痛呢?而且你很乖,不爱哭,总是笑,大家都说你可爱极了。北北……你永远都是妈妈最宝贝最心疼的孩子。”最后,李妈妈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她笑着亲了亲李北北的脸颊。
而那双眼睛,在听完李妈妈的话后,突然的亮了,隐去了所有y-in霾。
他的生命一直是彩色的,从来到李家的那一刻起,从遇见肖鸣的那一刻起。噩梦也不过如此,李北北抱着肖鸣,这般想着。
李北北渐渐稳定了心情,坐正了,把想起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肖鸣。并且,他说:“夏辰一定猜到了,他现在说不定很难过,我刚才的反应还那么偏激……”他沮丧地低下脑袋,指尖在裤子上打圈,“肖鸣,明天我想带个蛋糕去找夏辰,和他道个歉。另外,我还想一件事,我想告诉夏辰。”
肖鸣探过身吻了吻李北北,笑的挺实在的:“好。”
另一边,在傅家别墅里,傅毅翻找出了很多夏奕明以前的物件。这些东西他本来打算丢掉,但张妈拦住了。张妈心疼傅言哲,怕要是他看不见这些,会疯的更厉害。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傅言哲也不再翻找这些了,而傅毅年纪大了,也就不再较真。
夏奕明的物件被佣人都整理在了储藏室,时隔二十几年,傅毅看着这些物件,还是叹气。得知他们是为了夏奕明的事情来的,傅毅也没有为难陆行书,心平气和地坐下和他们面对面喝起了茶。
陆行书这才发现,夏辰爱喝龙井茶的习惯是来自于傅毅。
“你爸爸是在学生时代认识的夏奕明,那时候夏奕明已经是军医院小有名气的学生,他很优秀,也很穷。”傅毅将这段尘封的往事一句句拆封,嗓音微哑。
傅言哲从小没有母亲,跟着父亲傅毅长大。他x_i,ng格阳光,因为有着绘画天赋,时常游走在各个风景点写生。而军医院每年春天的桃花开的最好看,傅言哲一到三四月,就会挑一个周末,背着画袋过去描绘风景。
也是在那一天清晨,阳光明媚,花瓣上的露珠莹亮。昨夜刚落过雨,地面上的水塘悄然无声地倒映着初次见面的两个人。傅言哲是对夏奕明一见钟情,夏奕明穿着军医院的通用白大褂,站在一棵桃花树下,拿着当时并不算太好用的黑白相机努力地对焦,想拍一张桃花的照片。
他拍了很久,久到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傅言哲的画中。他的额角渗出细微的汗水,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着。
傅言哲看不下去了,掏出自己的相机走过去:“你那个太旧了,用这个吧。”
夏奕明没有拒绝,很高兴地道谢。傅言哲的相机是最新款,价格不菲,今年生日的时候,傅毅特意从过来买来送他的。傅言哲看着夏奕明俊俏的侧脸,不禁暗喜,以下次给他洗好的照片为借口,讨要了他的姓名与联系方式。
“我叫傅言哲,是个oa。”傅言哲伸手,大大方方的。
夏奕明倒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没握过oa的手。害羞的他两颊绯红,礼貌且有分寸地回握了傅言哲的指尖,又立刻收回。
“你喜欢桃花?”傅言哲想说,那我把我的画送你,我画的比拍的好看多了。
但得到的回答却是:“我未婚夫喜欢。”
夏奕明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他害羞且温柔地说:“可是我很穷,我和他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买不起好相机给他拍照,只能借同学的旧相机。他是个beta,没有上大学,为了供我上这所学校,一直很努力地打工,也没时间来看看这个季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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