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排骨和鲫鱼都被做成了不太出彩的菜肴,夏辰压抑着想吐的恶心,喝下一碗鱼汤。对着努力运作着的电扇出神,他在想,等孩子出生以后要叫什么名字。虽然现在还为时过早,但夏辰很期待。
他没了吃饭的心情,拿起本子和笔,想了好几个名字。
有男孩的,也有女孩的。不知道会是一个ala?一天的忙碌下来,夏辰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一些缓和,他的嘴角带着些许笑意,一笔一划地写着。想名字的习惯已经成了他每一天最开心的事情,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一个又一个的大名,小名。
隔壁邻居的电视一直要开到半夜,貌似是一对夫妻住着,丈夫失业,每天除了看电视仿佛没有别的消遣。出租房的隔音效果不佳,经常能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但撇开这些吵闹声,夏辰可以贴着墙听到电视里播放的新闻。
“傅毅元帅的案件如今是全国人民最关注的热点新闻,近期,陆将军在法庭上出面维护傅元帅,并指出多出证据的不足之处。众所周知,陆将军曾与傅元帅的对立势力有过合作,今时今日又为什么……”
啪。
电视被关了。
隔壁的女人哭着吼他的丈夫:“你天天就知道看电视,我一个人养这个家容易吗?你爸妈还天天打电话问我要钱。”她撕心裂肺的模样一定很狼狈,可至始至终也只有她一个人的情绪声。
她的丈夫大抵是沉默的,没有回应他,也可能是无视了他的哭闹。
夏辰躺在床上,闷热的气息让他出了一头的汗水,黏着s-hi透了的刘海,发丝一缕一缕的凝结在一处。女人的哭声和空气一样沉闷,冗长无止境。已经很晚了,夏辰闭上眼睛,想快点进入睡眠,而隔着墙呜咽声和梦中的声音一样,恍惚空荡。
梦境里,那些笼子也丁零当啷的。
和他一样,被关在笼子里的少女哭哭啼啼地哀求着。
几个男人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知道你们绑架的是谁吗?!给他打药??你们疯了吗?!”
“不就是元帅的外孙么,怕什么,反正打都打了。谁知道那个alpha小崽子杀了我们的人不说,还把他偷了出去……真tm倒霉……”另一个嘀嘀咕咕地抱怨,“好不容易追回来了,没想到还被标记了……”
“被标记的oa不值钱了,真晦气。你们是怎么看人的?”
“你就会说风凉话!那现在怎么办,对方也不给我们打钱。把他放了我们也太亏了吧?”
“谁说放了,不是有黑市收来的那个,什么清洗标记的药水么,给他洗洗试试。对了,把半山腰抓的那个beta女孩舌头割了,吵死了!”
“*,那玩意洗的干净吗,可别把他洗死了。”
夏辰站在黑暗里,浑身冰冷,这个梦境太过真实。他伸手想去打开那扇铁笼子的门,想救那个女孩和年少时的自己。但他触摸不到,指尖穿过虚无的幻想,整个世界开始扭曲。他看到十四年前的自己,被人揪着头发,一路拖着进了一间暗沉的屋子。
老旧的电视机里放着十几年前的新闻,上头一遍又一遍的播报着傅元帅找外孙找疯了的消息,惹得整个首都人心惶惶。男人压着他的脑袋,招呼一个人拿来了一瓶紫色的药水。女孩在边上大喊大闹,不一会儿就没了声。
血淋淋的舌头被丢到垃圾桶里,他们给她上了一些止血药,女孩没咽气却不会动了。
夏辰捂着嘴,被这残忍的惊到,扶着墙开始呕吐,像是要把胃都呕出来。
明明是个梦魇,鲜血的味道却那么清晰,仿佛身处其境,能够感知一切。他转头,看到男人打开了紫色的药水,往不断挣扎着的,十五岁的夏辰脖子上倒去。
“啊——”
年少的夏辰发出异常痛苦的嘶哑声,后颈被焦灼,发出‘滋滋’的声响。巨大的疼痛与刺激生生拧断了他绷紧的神智,隔阂了他的求生yù_wàng。他晕了过去,没了呼吸。
“*,老大,他是不是死了!我就说这药水假的吧!”
话音刚落,伴随着枪声。
门开了,天光四漏,救赎了这片黑暗的记忆。夏辰终于记起来了,就是在那时候,外公带人找到了他。医护人员给他做了急救处理,将他抬上救护车,他暂且停止的心跳在外公沙哑的呼盼下,在时间浑然不知的流逝中,重新开始跳动。
一下,两下,三下。
咚……咚……咚……
他微弱又渺小的生命,被人从地狱带回了人间。
夏辰倒抽一口气惊坐而起,从梦中醒来。周身大汗淋漓,不断地吸气吐气,一颗心急速跳动。隔壁的争吵依然没有停止,墙角的电扇呼呼作响。夏辰站在窗口,让轻柔的风吹过他的发梢,耳垂。
夏天黏腻的触感如同活着的真实感,他去厕所重新冲了个澡。
等回来时,隔着墙,他听到。
“你天天不出门,是不是和隔壁那个oa好上了!”女人已经崩溃了,奋力怒吼着,卑微又可怜。生活的重担压得她无法呼吸,今夜的争吵扯断了他的理智。她就像泼妇骂街般无理取闹。
她的丈夫忍无可忍,听声音似乎打了她一个巴掌,呵斥着:“那种没被标记就怀孕的oa,我怎么可能和他好!你要污蔑也污蔑的像样点!”
夏辰顷刻间,不动声色地拿起手边的玻璃杯,狠狠砸向了那面墙。
怦然炸裂的清脆声,把一切带回了宁静。
夏辰的警告很有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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