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着眼泪咽下这甜腻的酥酪,竟是苦涩难消。
苏襄走出来时,阳光正好,他回头看了一眼白日里也漆黑不见阳光的天牢,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他抬了抬头,努力让就要流下的眼泪回落。
平复半晌,方向着马车走过去。
苏严站在马车前,焦急地张望着前方,直到苏襄的身影出现。
一步一步,合着落日的余晖,慢慢向他走来。
“母父,怎么样了?”苏严着急的迎上去问道。
“严儿,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苏襄没有回答,却这样说到。
“自然记得,只是···”苏严欲言又止,虽然他早已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生父却是被抚养了自己二十年的伯父害死,一边是生恩,一边是养恩,他现在已经说不出对苏家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只是,终究是难以割舍啊。
“世间的事,都有定数。”苏襄慈爱的看着他:“现在所有绑在你手脚上的束缚都没有了,我们不过是一介平民。严儿,从今后,顺着心意,做你想做的事吧。”
苏严扶着他踏上马车,不一会儿,车子向北行去,只留下两行淡淡的车辙印记。
“已经三天了。”毓骁手下的副将小心翼翼地建议到:“钧天人进了谷中这么久,不会是从另外的路出去了吧?我们要不要去查探一番。”
毓骁摆摆手:“这乃是一条死路。”
“王爷何以得知?”
毓骁不置可否的一笑,这里乃是二十年前发掘金矿的地方,除了塌陷形成的深潭,这处谷中四面环山,并没有出路。只是这种王室秘辛,他并不想为外人道。
副将见他不说话,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晚间,毓骁坐在帐中看书,有些口渴,伸手想要去拿茶盏,却不小心将茶盏打翻在地。
有侯在帐外的贴身侍卫听见响动,便在帐外询问。
“无事。”毓骁拧了拧眉心,今夜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
索x_i,ng也看不下去,毓骁便站起身披了盔甲,信步走出帐外。
月明星稀,山中各种虫鸣交织,倒显得周遭异常寂静。
毓骁视察了一番营地,却恍然间竟听到一阵熟悉的萧声。
“慕容?”毓骁不由眉尖上挑,快速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萧音幽幽咽咽,顺着夏夜山里的凉风送进耳中,勾缠的他一阵心荡神驰,恨不得立即见到那吹箫之人。
“王爷止步!”一只手臂横亘在毓骁胸前,原来是他的贴身侍卫。
毓骁心中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止住脚步。
摇了摇头,慕容离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忽而又想起听过的种种传闻,传说山间密林,常有j-i,ng怪出没,会施各种手段,引诱入山之人,步入他们的巢x,ue。莫不是,是山中的j-i,ng怪在吹奏?
正想着,那萧音又传来,好似比刚才的声音更大了些。
“你听到了吗?”毓骁看着身边的侍卫,心下竟有几分忐忑。
“什么?”侍卫不解。
“萧音。”
侍卫闻言凝神听了听,果真听见隐约的音律声,遂点头道:“属下听见了。”
毓骁遂松了一口气,笑道:“都能听见,那便不是j-i,ng怪所为了。”慕容离一项向不按常理出牌,与其他坤x_i,ng大不相同,说不定真的是他思念自己,赶来一聚也未可知。
心绪已定,毓骁便整了整盔甲,准备迈步去寻慕容离。
侍卫拦着他,道:“王爷,再走就出了营地了。”
毓骁摇摇头,笑道:“声音已经这么近,顶多不过一里的距离,怕什么?”
侍卫有些犹豫,毓骁却没再停留,向他示意跟上,他只得紧紧随着毓骁向夜幕中走去。
走了片刻,却依旧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再去听时,萧音也已经停下来了。
侍卫劝到:“王爷,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毓骁又仔细听了听,除了流动的风声,却是没有其他声音了,心中顿时有些发毛,便回转身,快步向营地方向走去。
正此时,却忽闻耳边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
“小心!”侍卫暴起,仪未来得及出鞘的剑格挡住飞来的流失。
“什么人!”毓骁喝问。
话音刚落,忽然东侧的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声音越来越大,一个接一个身着钧天战服的士兵从林中钻了出来。
一个身披银甲,极为英武的将领在马上微微拱手道:“毓骁王爷,本将恭候多时了。”
“不好,中计了!”毓骁心下懊恼不已。所谓反常必妖,他刚才怎么竟像是失心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带着一个侍卫就走出营地。
“殿下,敌众我寡,快逃吧!”那侍卫低声说。“属下为您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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