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锐……”白衣少年一边说着一边不要命的口吐鲜血,眉宇轻皱让人不禁心生怜惜,他一只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抓住了黑衣男子的衣襟。
“师尊!!!”黑衣男子血色的瞳孔一颤。
“活……”白衣少年带着血的手抚上了黑衣男子的脸颊,突然笑了,他说,“活下……去。”
“滚蛋你居然!!敢杀他!!”女子眼眶中充斥着泪水疯了一样大喊,她灵力暴涨,引来的天雷如鞭子一般在她四周不断冲击着地面。
“大胆孽障!!你欺师灭祖天理难容!!!”身后老者怒吼。
欺师灭祖?欺师?魔尊低下头,看着躺在面前雪地上的白衣少年,对方依旧是那么冷漠的神情,漆黑的眼眸无神,白皙的手上满是鲜血,一向干净整洁的白袍也被血染红……
可刚刚,他笑了啊……他让自己,活下去……
“你不是来……抓我去封魔塔吗?”
不是这样吗?
没有人回答他。
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大雪纷飞似乎在顷刻间就要将这个少年掩埋。魔尊突然蹲了下去,那一刻他似乎不再是至高无上的魔域尊者,只是一个犯了错事的徒弟。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抱起了已经冰冷的尸体,他双臂紧缩,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身体里,他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
刹那间,暴雪似乎停了,可取而代之是漫天乌云,几乎要压倒身上一般的乌云黑沉沉的卷来,仿佛世界末日,整个天空都是炸雷的响声,震得人耳朵发麻,雷电在乌云中不停闪烁,孕育着恐怖的力量。
“怎么回事!!”一男子惊道。
“这是......九天雷劫!?”老者诧异。
“他要...渡劫?”女子一愣,魔尊早已为魔界第一者,“他一个魔修渡什么九天雷劫?”
书上不都说魔修渡劫不都是引起天罚吗?九天雷劫不是修真者的劫吗你渡个什么劲?女子单单回忆了一下很久以前学到的史书,可她却没反应过来,不论是修真者还是魔修,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过能引出九天雷劫的人了。
“他有一半修者的血脉,”男子皱眉,“谁记得他修真等级到哪了?”
“......他不会,早就到了渡劫期了吧?”女子突然苦笑,好不容易出现个百年未见的渡劫期修者,竟然是个魔修。
“难不成...他要破碎虚空!!!”老者突然瞪大了眼睛,“撤离天泽山!!!”
九天之上,水桶粗的暗紫色闪电瞬间劈到了地面上,狂猛暴戾的s,he向每一处,仿佛要将这灵山一分为二。
“可是师弟的尸体!!!”女子不甘心的喊道。
“撤!!”老者怒吼,“你撑不住这雷劫!!”
他们立刻撤离到远处,女子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处在雷劫正中央的两个人影,即使是九天雷劫,居然被魔尊暴涨力量隔绝在外,暗紫色的雷电重重击打在一层暗红色的屏障上,如果他撑住了,飞升人仙,破碎虚空都不是事了,并且后人都将不在意他是否为魔修,只会记得他是修界难得一见的奇才。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雷霆之声,最后一道闪电在云层中蠢蠢欲动。突然,黑衣男子抱着白衣少年的尸体站了起来。
“破碎虚空?”黑衣男子轻笑,这世间的一切仿佛对他都失去了吸引力,“有什么用......都消失吧。”他轻轻一挥手,罩在上空的暗红色保护屏障散了。
最后一道九天雷劫,瞬间劈下!!!
魔尊低头看着怀中之人,轻叹一声。
“顾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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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飞驰的马车上,白衣小男孩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环顾四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叹了口气。
“少主。”外面有声音传来,应该是正在驾车的人,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突如其来的阳光刺到了他的眼睛,男孩掩面,然后慢慢放下了手。
如夜空一般的黑眸轻轻眯起,他眉眼如画,鼻梁高挺,下巴微微抬起,乌黑的长发整齐的束着,还有些稚嫩的面庞却已经流露出一丝威严,轻轻抿着薄唇神色有些不悦。
打开车门的是一位黑衣蒙面侍卫,剑眉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他轻轻皱眉,似乎发现了自己让白衣男孩不悦,急忙开口。
“前面的路委屈少主请跟属下骑马前往。”
“......九重?”小男孩开口似乎在询问什么。
“是少主。”侍卫立刻点头。
“哎......”他叹了口气,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骑马罢。”
马车被卸下来,仅仅剩下那匹栗色的坐骑,他抬头看着这匹“马”,栗色马儿晃了晃头,突然化身变成了一头麒麟兽,暗红色的鳞爪飞扬,口中冒出缕缕青烟,摇头晃脑的甩着尾巴。
几万年前麒麟兽为妖界至宝,上可飞天下可入海,只不过千万年退化的只会跑步了,若是你说那跟马有什么区别,它会吐你一脸不灭真火,麒麟兽可日行万,几个月不吃东西,会吐火的更是世间少有。
“委屈你了,球球。”小男孩说。
对,这匹威严无比的麒麟兽名叫球球。
侍卫把他抱上来,一同坐上去,麒麟兽抬了抬蹄子,瞬间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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