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请进请进。”何畏侧身看向柴原,“我们还有开水吗?”
柴原起身默默给裘奇倒了杯水,后者迈着长腿走到沙发,悠闲一坐,“晚上我和你们俩一起去吧,同住的廖觉发烧了,刚去医院。”
何畏和柴原同时转过来,“去哪儿?”
“去演播大厅选歌和队伍啊,看短信。”
裘奇看着同时掏口袋的两人,慢慢翘起二郎腿,“你们俩一直在房间没出去过吗?我听王姐说,附近有家餐厅很有名啊。”
“暴雨天麻烦。”
裘奇低头抿唇一笑,没再说什么,喝了热水就往外走,何畏向他问了姜火和archer的情况,裘奇笑眯眯地盯着他,“他们也没出门。刚才我按过门铃,他们不开。”
“那他们可能出去了。”
裘奇摆了摆手指,“我打电话给姜火了,他们在。”
柴原想了想,没说话。何畏沉思片刻,“门铃坏了。”
裘奇哈哈几声,站起来掸了掸裤子,“哈哈,有可能。我回去休息你们忙吧。”
裘奇走开了,何畏送他出房门,柴原坐着慢吞吞剥他送来的橙子,何畏走过来,他举起一瓣塞进何畏嘴里。
“姜火会不会病了?”
柴原不说话,往自己嘴里塞了片冰凉的橙瓣。
“他住10多少来着?我去看看他。”
柴原慢悠悠地抬头扫他一眼,“别打扰他们两口子了。”
何畏愕然。
比赛选曲与选组于当晚定下,而决赛时间却迟迟未定,大雨不停,大家只好一日日等下去。
与次日清晨,何畏拉开窗帘,望见的依然是y-in云笼罩的天气。
起初快得叫人喘不过气的快节奏比赛在决赛时忽然被一场大雨阻挡下来,技巧不纯熟的何畏第一反应倒不是高兴。连绵y-in雨渐渐耗空了他的好心情,心底那点阳光与甜蜜被打s-hi,潮得像快发霉的面包。
柴原洗漱完见何畏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腿耷拉着脑袋,小声问了几句,何畏怏怏不乐地摇头。
“要不要出去走走?”
何畏埋头闷声,“雨太大了。”
柴原看了看窗外,“暴雨中散步我还没试过。你想陪我吗?”
何畏抬头和他对视,柴原脸上的笑让他一下子没能回过神来。
“下楼走走吧,我觉得你现在需要。”
何畏下床默默穿鞋拿雨具,柴原抄起一把直柄伞,在玄关换好鞋,单手握伞身的样子像个不苟言笑的剑客。
“大侠请。”
柴原抽了房卡,拉着何畏的胳膊往外走,在过道里撞见趿着拖鞋,手提外卖的姜火。
柴原一反常态地率先打招呼,“这么巧。”
姜火下意识地抓了抓头发,抿了抿唇,伸手慌张地系衬衫扣子,边系边抬头口不对心地笑,“巧,巧……”
何畏从柴原身后探出脑袋,“你才起床?”
姜火刚要否认,柴原语气悠闲,“嗯,应该是才起床。”
archer忽然从对面打开门,三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他。上身赤裸,下身只穿裤衩,手捏门把,脸上的期待在看清过道上的三人后稍稍凝上了一层尴尬。
“你们好。”
柴原摆手,“你们忙,我们下楼走走。”
暴雨天的街道被雨雾遮蔽,何畏和柴原走出酒店,还没走出去几步,何畏的伞骨就被狂风撅断了,雨滴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身上,柴原一把搂过他,伸手掸去他肩头的水珠。
何畏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伞,柴原指了指被雨洗刷得发亮的城市垃圾桶,“丢了吧。”
何畏听不清,扭头贴着柴原,“啊?”
柴原对着他的耳朵,“扔了,我们撑一把。”
何畏依言照做,信手一扔不料被风刮出几米,又悻悻地捡回来,规规矩矩丢进去。
“裘奇说,附近有个出名的餐厅,你想不想去?”
何畏低头看鞋头上的泥污,无奈地一笑,“好啊,反正都出来了。”
“你先拿伞。”
何畏顺从地接过伞,柴原从兜里摸出纸巾,蹲下来把何畏鞋头的泥污擦了,罢了抬头平静地看着何畏,“喷雾喷过吗?”
“防水喷雾?这双好像还没……”
柴原起身拉着何畏到屋檐下,从大衣兜里摸出喷雾,仔仔细细喷了何畏的鞋,给自己也补了点,何畏弯下腰去想做点什么,被柴原制止了。
“你撑伞。”
迷蒙的街道,行人三三两两,雨点喧闹。何畏在雨中撑着伞,静静地看着蹲着的柴原。在某个恍惚的瞬间,何畏仿佛置身于一片渺茫时空,所有得失对错都无关紧要,他们似乎本来就要这样,而且永远会这么下去。
直到柴原直起身来,这种幻觉被暂时地打破了。
他把喷雾揣进口袋里,抬手看了看表,“等十五分钟我们再走。”
两人沉默地站在屋檐下注视雨帘,何畏的手臂露在外面有点凉,柴原碰了碰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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