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咬得这么狠,很痛啊!
“以后……不可再如此冒险妄为。”
听到白老鼠不甘心地嗫嚅,展昭叹口气,轻声回答,却不敢转脸看他的表情……
日初那一刻,心脏随之猛的震撼起来,仿佛要穿透胸膛而出一般……
连他自己也未料到自己会在这种冲动之下,着了魔似的做出如此举动。
“恩……放心吧……”
白玉堂闻言收起了想要玩笑的心思,沉默了片刻,缓缓握住展昭的手,微微眯起双眼,遥望着万里碧空之下凝重的山色。
生为男儿,活于世间,谁能不把情与义挂在口边放在心上,
若要真正多到顶天立地、俯仰无愧,这两个字哪个不是千般沉万斤重?
不是怀疑猫儿担不下,他掌心的厚茧便可证明所有;
但他身上的伤疤却也道道烙在他的心上,所以他要与他一起抗……
因此也会为他小心保重自己。
半晌之后,心态渐渐平缓下来,二人放眼望去,晨雾散尽才终于看清了这边陲重镇雁门关的雄固险要……
但见群山相连,寒林漠漠,一片茫然无际。
再一低头,下方峡谷虽深,山涧间却是一处溪流,蜿蜒曲折,通向远方不知何处。
白玉堂脑中念头匆匆闪过,展昭已经收敛了心神,提醒道:
“玉堂,不早了,该回营去了。”
“来了!”
白玉堂应了声,转身追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展昭,一纵身跃上马背。
二人快马加鞭,乘风并行而去。
展昭与白玉堂回到营中,即刻向狄青复命,但见中军帐中还有其余一干将领在场,便未当场说出在辽营中盗得阵图之事。
二人告退之后,暂且前往包拯帐内,将两副卷轴呈上。
公孙策接过卷轴展开,包拯细细看过之后,索眉道:
“除此次的布阵图之外,白护卫盗得的另一副卷轴之中所绘的正是我大宋疆域的兵力分布图,足可见得此次辽国是野心勃勃,妄图一举进犯、长驱直入啊……”
“大人所言极是,敌帅帐内竟收有此物,且记录如此详尽,想必那j,i,an贼与番邦勾结并非一两日之事。”白玉堂点头道。
“玉堂说得有理,此图连各镇驻守主将姓名均一一列出,可见绘图之人对我内部军情了若执掌,
也难怪狄元帅此番行动如此谨慎,一再叮嘱我们不可声张,必是怕有人走漏了消息,坏了大事。”展昭接言道。
“展护卫所言不错……”
包拯起身,思虑了片刻,道:
“今日入夜后,本府要与狄元帅及石将军私下一谈此事……至于营内各方动静,还要有劳二位多多留心。”
“属下明白,请大人放心。”
展白二人对视一言,自知此种情形之下应当如何行事。
当晚,狄青便传下令来,只道是要增加人手加强防范,请展昭与白玉堂协助夜间巡营。
二人得令之后,便日日在营内各处走动,连续几日暗中观察下来,倒也未发现什么异常之事。
直到这日傍晚,二人用过晚膳正在营内巡视,冷不防一个人急急奔了过来,恰和展昭撞了个正着,“哎呦”痛叫了一声跌倒在地。
“什么人如此冒失?!”
白玉堂喝问了一句,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过去便将那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哪知那人却当场哭喊起来……
“qín_shòu,放开我!我就是一死也不会从你的!”
“qín_shòu?!”
白玉堂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如此咒骂,恼火之下一松手又将那人丢回地上,刚想发作,却被展昭拦住……
“玉堂,打不得,这是个姑娘。”
“什么?”
白玉堂收回举在半空的拳头,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狼狈地摔在地上的瘦小人儿是个小姑娘……
约莫十六七岁的光景,一头秀发凌乱地垂散在肩上,已经哭得满面泪痕。
“姑娘莫惊,我们不是歹人……”
展昭边说,边将那姑娘扶起,问道:
“姑娘是哪里人氏,怎会孤身一人到了这边关大营之中?”
“大爷救命……小女子本是朔州人氏,只因家中爹娘去世,无依无靠,只得前来寻找三年前从军的兄长;
不想今日来到此处才知兄长不久前已经战死沙场,我本想借宿一晚明日马上离去,谁知竟有人突然闯入帐内想要侮辱于我……”
那姑娘边说,边哽咽着低头拭泪。
“竟有此事?!你别哭,随我来,我们定会设法还你一个公道!”
白玉堂说罢,看了展昭一眼,二人一同带了那姑娘前去见过包拯。
包拯听了那姑娘的遭遇,念其身世可怜,又是阵亡将士的家眷,便立刻命人前去问过狄青,暂时换了一座营帐将她安顿下来,次日再做打算。
其后二人继续巡营,入了夜才回到帐内安歇。
熄灯躺倒之后,白玉堂捅了捅身边的展昭道:
“猫儿,你觉不觉得方才那女子有些古怪?
这军营如此之大,每一战阵亡之人也不在少数,她如何今日才到就得知兄长已死之事?”
“此事的确有些古怪,但未及细问,却也不知她的兄长是普通兵士还是有官职在身……大人适才并未开口问起,大概也是想到此处……”展昭思虑了一会儿,沉声答道。
“恩……不管怎样,只看大人与元帅是否允她留下,我们只需小心注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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